天宏集成房屋 发表于 2020-7-4 09:25:36

「知乎 X 中文在线」联合征文活动:职场上,有哪些「还能有这种操作」的事情?

「知乎 X 中文在线」联合征文活动第一季,报名入口(切勿直接写回答参加,参加活动者务必先在本页面填写基本信息,签署活动协议后,再通过回答撰写作品。):如果你有突破天际的脑洞,如果你有天马行空的创意,如果你有过一些刻骨铭心的经历,Come on,写出你内心的精彩故事吧。用文字的力量,表达想法,改变世界。这一次「知乎 x 中文在线」强强联合,打造超级 IP 计划,百万签约大奖等你来! …

izzoetid 发表于 2020-7-4 09:26:29

职场众生相,有的人告诉你脚踏实地,自己却”仰望星空“;有的人“老实本分”,实际“败絮其中”;有的人“利用美色 ”,实际“分毫未失”。
———————————————题记
    2015年的夏天,我从一个二本院校毕业,在某招聘网站投简历后进入一家老牌制造企业做实习生。
    第一天上班,眼看着手表指针已过了十二点,周围人成群结队的出门,该到了吃饭的时间了。经过了走马观花式的介绍,部门里的人一个我也没记住。饥饿最终挣脱了自尊心的束缚,我站了起来,向唯一一个还在工位上长发披肩,一手拿着镜子,一手往自己脸上涂粉的姑娘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我们是几点吃饭?食堂在哪呢?”姑娘头都没抬,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反正我呢,是不吃午饭的,你饿的话了出门左转就是食堂。”
从食堂吃过回来,刚才照镜子的姑娘站在一个工位前,裙子短的要露出屁股,净身高超过170公分的她,正在俯下身子和一个戴眼镜的矮个男生发嗲:“李哥,您就帮帮我好不啦,人家就是想学学嘛。”矮个子男生扶了扶眼镜,用油腻的手拍拍镜子女的肩膀:“行行行,包在我身上。”听到这番对话,我偷偷溜回工位,暗暗的给这个镜子女起了个“绿茶姐”的外号。因为不论是从打扮还是行为,这位轻浮又造作的女士,看起来都让人有点作呕。
   至此之后,经常响起她故意嗲嗲的向同事请教,经常问一些专业知识,有时候还会疯狂做笔记。
   在我独自吃饭的第七天,午饭点刚过,我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一个又细又温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小番,以后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别自己去了,太孤单!我也刚来没多久,咱们组个团。”说话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裤子有些起球,眼睛细长,脸上有雀斑,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但不影响她看起来颇为和善。这位是新来不久的同事,叫英姐。说着,她很自然的挽起我的手,吆喝着另外一个年轻男性:“小白,走,吃饭!”
    小白,理工男,在我入职后的1347天,从总经理和客户聊天的吹嘘中才得知,他是部门总经理老婆的弟弟。平时为人老实,不善言谈,工作倒也是兢兢业业,属于不惹是生非,但一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主儿。他平日经常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衬衫,洗的有些发白,衬衣的纽扣总是扣得死死的。小白平时没别的爱好,除了打游戏就是爱看二次元漫画,无论是手机壳还是鼠标垫都是穿着暴露的少女图案。这让他的形象有点反萌差。在发生矛盾的时候,小白总是会劝解双方要多理解多包容,是部门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因为小白不仅承担了最多的任务,还经常帮助大家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上班的第五天,我从办公楼里走出,小白从后面跟上,跟我闲聊了几句,还关心了我夏天穿长裤长袖会不会很热的问题。
   我实习期的第一个月,绿茶姐总是找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让我做,比如整理合同,比如申请办公用品,比如帮她在淘宝上抢19.9包邮的睫毛膏,更多的是把中文合同翻译成英文。除此之外,我还接手了小白和英姐一部分的工作。每天累到倒头就睡,中午更是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但让我倍感欣慰的是在加班到奔溃的时候,英姐会陪着在我在公司外散步,给我讲述自己初入职场的心酸,因为没有“背景”,经常受人欺负。
   英姐不光是精神上关心我,生活上更像我的一位好大姐。英姐告诉我,自己家里很穷,每个月要还房贷和车贷,儿子也很小,但是自己相信,只要努力工作踏踏实实的,总能在这个大城市拥有自己的天地。而小白,在我加班到很晚的深夜,总是默默的骑着电动车送我到班车站,他告诉我说他一周骑三天电动车。其余时间坐地铁,因为告诉我,坏人很多,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要当心。
      不知不觉实习期过去三个月了,部门领导找我谈了一次话,主要目的是告诉我转正的消息,她握着我的手,眼含热泪的说:“没想到你一个实习生就可以独立完成四个人的工作!所以我决定给你提前转正!月薪3500包邮,不,3500含税!然后掏出计算器,噼里啪啦的狠狠摁了几下,推到我面前,喏,扣掉五险一金有这么多,不错吧!“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我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谢谢领导栽培。”
      出了领导办公室以后,我径直去找英姐和小白。英姐穿着一条以前没见过的绛紫色的连衣裙,头发随意的披着,在饮水机旁正在泡咖啡。英姐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比自己转正了还要高兴。激动的抱了抱我,激动的说:“你真厉害,比我还提前转正呢!怪不得她们都说你和某老总是亲戚关系,果不其然!”。我刚想解释,就听到总经理大声的叫“英子英子”,“不跟你说了领导叫呢”她说着迈着碎步快速的跑向总经理办公室。和英姐说完,我远远的看到小白正在盯着笔记本专注的看着什么,脸颊绯红。小白看到了我,迅速把笔记本合上,恢复平日的一脸憨厚:“刚看到领导群里发的消息,恭喜呀!”
   我觉得今天的英姐和小白都有点不对劲,但不知道哪儿不对劲。我并没有意识到职场的一场暴风雨正在来临。
    在经历了一年无数个加班的日日夜夜,我逐渐体会到了职场的残酷,身边的同事有离职,有新来的,渐渐的,我也成了“老员工”。
   英姐对我和以前一样好,就是最近,英姐总是不按时吃午餐了,总让我和小白先去,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等吃饭回来,英姐人也找不到了,有时候甚至整个一下午都不在。我以为英姐家里有事,也没有多问。直到有一天,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到公司,路过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英姐的声音:“你趁热吃,我走了两站才买到的你爱吃的小米粥。”我竟然从门缝里看到英姐趴在总监的桌边,眼含笑意的看着他。没有想到,平时在食堂打饭遇到好吃的肉丸都要打包带回家给老公儿子的英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英姐勾引总经理的事情逐渐传开,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而英姐也不再和我们一起吃饭,而是下班后正大光明的上了总经理的豪车。在三年一次的竞聘中,英姐顺利当上了经理。升职后的英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总是穿着很短的裙子,踩着很细的高跟鞋,见了我以后只是礼貌的笑笑。
      直到一天,我加班到傍晚,英姐似乎是忘了带钥匙,回来的时候,对我说:“妹子,这么辛苦不如让家里的知会一声,你看我,现在多轻松了。”我只好客气的回答:“英姐,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是靠自己应聘进来的。”“噢~我说呢!我以为是锻炼你,原来你是真平民呀!哈哈哈。”说完,英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了。我趴在桌子上低低的哭了,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个熟透的番茄,谁都可以一脚踩烂。不知道是为自己平淡无望的未来感到难过,还是为逝去的“友情”感到惋惜。
   英姐的之前的工作顺理成当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在交接工作的时候,英姐甩给我一沓资料,压低了声音告诉番茄:“自己领悟吧,我是没时间跟你讲的。”我面对英姐留下的一堆没完成的工作,暗自叫苦。绿茶姐看到了,头也没抬:“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她那些我都会的。这个部门呀,所有的业务我都接触过,没有难度的。”
   嘴毒的绿茶姐要辞职了,听说是一个大公司挖走她当经理。临走前,绿茶告诉我,小白曾经跟踪自己,在楼道里想要强吻她。我不信,平时那么好的小白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因为交接工作对绿茶产生的好感也消失了。
   失去了英姐这个朋友后,小白似乎变得也更加沉默寡言。午餐时间话也不多,总是盯着手机或者电脑,精神也越来也不好。绿茶姐离职的那天,一条公告赫然展示在公司的主页:处分通报---市场部白某,因涉嫌猥亵妇女被某区公安局批准逮捕,触犯了我司行政条例,故公司决定开除处分。
    英姐升做经理以后,因为内部员工告密,人力资源部展开调查,众多员工反馈英姐和总经理的不正当行为,但总经理矢口否认。调查开展半个月以后,总经理升做副总裁,英姐被劝退,听说英姐去了另外一家公司,和公司的某位高管走的很近,还认了高管的小表弟做干儿子。
   在那以后,我也再没有见过英姐,小白和绿茶姐中的任何一个人,但耳边总是能回忆起小白的说:“现在社会这么乱,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英姐说:“我们都是平凡人,做好每一件小事,挣一份工资,很安心.”还有绿茶离职后,办公桌上贴着的小纸条:“同情弱者不如强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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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teyuunbu 发表于 2020-7-4 09:27:29

                   《我终将成为你的回忆》

很长的故事,你要看下去。
一.光辉的人民教师
改了几本作文,刚倒茶喝了一口,菲菲打进来,问你下班没有,陪我修手机去。我说修手机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麻烦我。她嗲声嗲气的,说人家想你呀,去中关路逛一逛嘛。我说一天到晚逛街你烦不烦,随后挂机。我火气很大,刚才跟王猛打了个照面,太监脸拉八尺,双目淌毒,像个吊死鬼,看得我汗毛抖立。
放学后叫了辆出租车去江北看女儿,手机又响,陈七问我方不方便说话,我问什么事,他支吾说不太好说,我想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催他:快说。他说我看到张茹被一个开奔驰的男的接走了。
心里一番堵,在江北呆了几分钟,老妈见我也没什么新话题,张口就是张茹,说张茹给当当买了玩具车,给老王买了龙井茶,还给她买提包,这啊那呀一大堆。我对之无语,心想一把年纪了,一点小恩小惠就给收买了。
离婚后张茹专攻我方后院,老俩口隔三差五对我发动内战,想起来我就郁闷,正想提醒老妈几句,菲菲又打进来,说你来不来?我不管,你要不来,别怪我不理你。
这丫头我在地铁碰上,一来二去上了手,此女外形美观,声音动听,性能优越,佛祖尝一口都会变成战斗鸡。刚认识时还行,颇有点谈情说爱的意思,时间一长,整个一烧钱机,多少钱都烧光光。而且没半点追求,成天就是逛街喝茶买衣服,最喜欢听的歌是《老鼠爱大米》,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是《大风车》,最喜欢的衣服吊带裙加长统袜。有一次我问她觉得拿破仑怎么样,她反问我,说我没听过这牌子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拦车回头,看见我,菲菲撇嘴斜眼的,特别不满意,我二话不说,找家商场直接拿下一部新款手机。踏入社会八九年,学到不少做人的道理,推不掉的事要爽快出手,不然到最后,钱没少花,还要落下坏印象。旁边的菲菲一把抢过手机,上来抱住我:你干吗要给人家买嘛,真——是——的!
我瞄瞄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丫十分大胆,在商场里敢用屁股蹭我,人前眼后的,我拂袖走出来。她小步追来:喂,说话,你别光顾抽烟啊。我心想老子都没舍得买这么好的手机,抽个烟你他妈还罗嗦,越想越乏味。
小东西装生气,捏着粉拳捶我,我完全不搭理,她嘟嘴,跺脚,装生气装得淫荡无比,弄得我又气又笑。刚好南江晚报的顾刚发信息问我在哪见面,我干脆摸出五百块打发她逛街,把顾刚约去红磨坊。
顾刚属于典型的黑记者,写过不少社评,一张嘴毒杀三界,把三百六十行挨个骂遍,业内同行都忌讳这人。06年江北有个黑加工厂的老板把他得罪了,他起草数十篇报道,狂轰滥炸两个月,又是环境问题又是安全隐患,舆论危危,各管理部门一举将加工厂端了。
至此名声大噪,号称比公检法管用,经常被误认为人民斗士。其实也是个水货。去年某小厂老总请他写宣传报道,也就是变相的广告,近几年纸媒广告流行这套戏法。他今天一餐酒,明天一顿海鲜,榨得小老板水干油枯,暗地叫苦说还不如做电视广告呢。前阵子他要编一套教案集,不知打哪儿听来找我要几篇教案,说好每篇算一千块。我整理了二篇,他要给五千,这就是吓我了,赶忙推辞说顾大记者能看得起,那是我三生有幸,钱算什么东西,不要不要。大记者于是高度评价我视金钱如粪土,非交我这个朋友。我心里大骂,去你妈的球,你丫操守谁不清楚,这钱我要收了,不定被你写成什么样。最近有事求他办,又弄了两篇问他要不要,他满心欢喜。
点了一壶极品蓝山喝了两口,人来了,一身粗花格子,跟菜市场的鸡贩子差不多,离老远就叫:哎哟,烦死了,几篇鸟报道尽放空屁,总编他妈让我审,你说烦不烦?我见惯虚张声势之人,奉承说都以顾大记者的水平,南江晚报不变成人民日报了,你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他嚯嚯粗笑,接过稿子道谢,让我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心想正找你办事呢,犹疑地看他一眼,他也是聪明人,咂咂咖啡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是有点事,不过……他十分爽快:说。
话到这份上,我一敞百开,从公文包取出一张信封,说这是一点小意思,问他能不能写个事迹报告。他皱着眉把信封推过来:写谁?我又笑着推过去,他明白了,说写是可以写,不过只能在教育版上发,其它版不行。
这个教育专版我十分清楚,南江晚报副刊,只在周末发两期,常被用作论文专栏,很多教师一要评职称就花钱往里挤,倍受南江教育界关注。我报个事迹出来,上下一关注,直接把王猛比下去。
这事办得太顺利了,我掏出手机要安排吃饭。他没多大兴趣,眼睛瞟了瞟信封。这信封看起来不起眼,可里面装着实打实的四十张百元大钞,饭可以不吃,钱肯定要收的,我当然识相,拿起来“强行”塞给他,一副不收下我就翻脸不认人的架势。他推推诺诺,客气了几声,说这样吧,就当交个朋友,周末见报,标题取《光辉的人民教师》,你看怎样?听着是有些刺耳,不过想想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古训,这是好事。
出来后连抽两根烟,刚才在红磨坊憋得够呛。离婚这一年烟越抽越厉害,烟瘾特别大,白天两包,晚上还要半包,眼睛一睁第一件事便是点上一根烟。
上个月带女儿去体检,我顺便查了一下,医生看着X光片说我的肺子能洗出一碗黑水来,再抽下去,肺泡大面积萎缩,跑个一百米肺泡说不定要爆裂。胆战心惊熬了一下午,晚上陪陈七应酬,上了桌子不堪招架,又是酒不离口烟不离手。有一次被张茹撞个正着,责问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糜烂?我笑笑,心想现在谁不这么糜烂!
顺路经过张茹住处,我上去看了一下。这人不回娘家,租了套单身公寓,也不开灶,成天不知在哪儿混,老去江北叫苦,什么离谱的话都敢说,刚离婚那会儿她敢遮遮掩掩告诉老俩口说她子宫里长了个瘤,有拳头大,两个老人一听这话,瘫在地上号了一下午,哭得嗓子冒烟。
这人演得也像,把自己的两只眼睛哭得有桃子那么大。碰上我呢她把自己说得跟仙女一般,锦衣玉食,仙朋满座,过得比王母娘娘都好。从谈恋爱到结婚,跟我在一起有五六年,以前我挺信任她,现在这一个跟头翻过去她变化实在太大了。
看她正在打扫,我没话找话:怎么,弄这么干净打算开蟠桃大会啊,请没请齐天大圣?她说你来干什么,我说昨天打电话你不接,我不能来吗?她说你能不回我信息,我就能不接。说着翻翻白眼,抓起拖把拖地。我自讨没趣,也不好反驳什么,讪讪从桌上摸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突然兴致就来了,说张茹啊,做小三接电话是不是有点不方便?那以后发信息怎么样?她“叭”地把拖把丢了,问我:我做谁小三了,你把话说清楚。
我想心知肚明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用脚底板都想得出来:那人肯定开着豪车,送她豪礼,带她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这种男人往往家门不幸,有个令人讨厌的老婆,要么像猪要么如猴,更年期到,月经不调,神经哀弱,时常怀疑丈夫在外面偷腥,经常莫名摔锅砸碗,嚷着要离婚,从不敢真离婚,整个一怨妇。这男人呢头发没几根,整天弄得油头粉面,遇到美女砸钱,碰上浪女搭讪,白天整得像国王,晚上憋着像柴夫,白天在外面有说有笑,晚上回家放屁都不带声音。
这种事眼前一抓一大把,我又不是武大郎,哪那么好蒙呢,索性一阴到底,一口吐掉葡萄皮,说张茹啊,我看你这条件做妾肯定不合适,要不咱想想办法?她小脸腾地通红:你什么意思,你——美人眼泪都出来了。
看得正乐呵,手机嘀的一声,李博学发来信息,我匆匆扫了一眼,再抬头,发现张茹趴在沙发上哭了,长发耸动,肩膀抖瑟。这人也就这几种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前我还有点难受,现在婚都离了,我难受个毛,该哭你哭,该闹你闹,要上吊,行,请踩着我的背,上。
心情还不算坏,转身要出门,听到她放声大哭:妈妈哦,我……我好苦苦哦,唔唔……好苦,好……好苦……唔唔唔……离,离都离了,他……他还来……来欺负我……哭相凄惨无比,看之又厌恶又心酸。
说实话,回想那几年生活,我潇洒如大爷一般,她却像个小媳妇似的。我早晨要吃两个荷包蛋,她煎,中午不高兴吃食堂,她天天下了班做好了送到我办公室,晚上我有个坏习惯,无论多晚都要喝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她一点不嫌麻烦。有时大冬天,我备课备到十一二点才睡,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披着小夹袄在厨房里忙活,先磨后煮,一弄就是半天,又搓手又跺脚,冻得小脸乌青,从不埋怨我。
这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不管愿不愿意干,你提出来她都坚决执行。有一次看毛片看得蠢蠢欲动,我拿她试耙,要她学金发女郎咬着嘴唇说“fuck me”,这还不够,千钧一发时要她张开嘴巴,喷她一脸琼浆玉液,她干呕半天,眼泪都憋出来了。我以为生气了,谁料她放好洗澡水,挺欢快的:老公,过来过来,你臭臭。
前天发信息让我带女儿一起去游乐场坐木马,当时我正跟菲菲在逛街,哪有空理她,昨晚打她电话不接,我估计是生气了,这才来看一下。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人家有奔驰车接送,有我什么事,几步下楼,把李博学的信息翻出来:那钱到底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快点?
                                                         二.苦逼职业
教师这职业比较尴尬,社会对教师的要求普遍偏离实际,最好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干一些非人类的事才好。其实我们也是人,吃喝拉撒赌博嫖娼一样有需要,这时侯就要被骂成道德败坏了。全人类都在犬马声色,唯独我们不行,各种限制,关键还没什么钱,说起来挺好听的,灵魂工程师,实际收入太低,行内有一句话叫“责任重于泰山,收入轻于鸿毛”。从小学到大学十六年,自己当老师九年,所遇之人大多是同行,为师一辈子所谓桃李满天下,可我看没一个吃到好果子的。
去年张茹突然说我不爱她,舍不得她花钱。生完孩子这女人特势利,有事没事拿钱说事,为此经常跟我吵架。不过没钱归没钱,要饭的还有尊严呢,我这么一个穷人,哪受得了那种刺激。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庸俗,我视它们如粪土,她冷笑说有本事你多弄点粪土给我看看。婚就那么离掉了,根本没什么事,想起来真叫人觉得冤屈。
还有比我更惨的,李博学,一个穷教师,老婆无业,家庭月收入不超五千,上下班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竟然想送女儿出国留学,成天找人借钱。
有一天,他发神经找到我,说要我借他二十万,我吓了一跳,差一点骂他祖宗。不过同事一场,我也不好当场把话说绝,子虚乌有编了个故事,说楼上有个女孩叫王芳,留学四年,好的没学到,尽跟西方流氓派,喝酒只喝人头马,内裤只贴一条带,低于一千块的还不穿,男朋友白天一个,夜里一群,正常夜不归宿,回来后一年比“小姐”有见识。
老家伙吓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我深知老家伙家教惯严,其女异常保守,跟男生说话都裤裆夹紧,双手抱胸,保持一米以上距离,想了想,扎了他一支强心针:你教过不少学生,小学时挺老实,到初中那痞相,是吧,进了高中你再看看,浪子的浪子,浪女的浪女,还有别看在国内人模人样,一溜出去比野鸡会疯,环境恶劣啊老李,美国总统和第一夫人都在外面胡搞,你要把女儿送进去,这恐怕……老家伙终于有了动静,说是啊,我要考虑考虑了。
我以为大功告成了,笑着收场,说你要是不怕,就送她去,钱方面我或许能想想办法。谁知他嘿地笑起来,说那谢谢你了。
这事搞得我郁闷不已,之后被我一抛脑后,这人也不知有没有脑子,三天两头烦我,有几次向我讨交情,给我讲桃园三结义,梁山好兄弟。
我被他烦得抓狂,实在无路可退,使了一计:二十万他清楚我没有,对策是找人借,借不借到全由债主说了算。我把他领到陈七那儿,陈七做房地产生意,身家数亿,钱是有钱,不过一开口二十万,陈七又不傻,什么关系,什么交情,借他?李博学方面我也好打发,你看到了吧,人家不肯,我有什么办法,又是桃园奸人,又是梁山贼寇,感情没话讲,我王小虎二十万没有,银行卡里有一万你提走,兄弟我屁不放一个。
谁料陈七答应了,我窝着一肚子苦说不出来,回家想想算了,老家伙也确实不容易,一把年纪四处叩头拜佛,可怜巴巴的,心想就当谢他一恩吧,以前他帮过我不少忙,刚入行时他教我备课上课,带了我有一年多,有两次公开课还是他指导的,用心还算良苦。原本钱从陈七那儿过来,准备直接给他,不想他中途报名跟我争校长助理,我最见不得这种事。所以钱被我一直拖着,拖了七八个月,他一等再等,越发没耐性,最近短信电话天天催我。
那天的信息我根本没回,片刻他打过来,我问他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一个字说不上来,刚被张茹搅得心神不宁,哪有空跟他扯皮,没等说出来我就给挂了。回去看了片刻电视,心里又觉得不妥,想今天老家伙肯定气坏了,时下人心不善,赶紧把烟头摁了,拨过去说老李啊,快看中央三套,亚洲小姐内衣场,有个小日本走光了。
李博学不太高兴,说我在外面借钱呢,没看电视。我说我刚催过陈七,你放心好了,应该快了,你再等几天好不好?老家伙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挂了。上个月打听到他在银行刚贷了十万块,我心里更是没底,暗想三十万够他还到死的,难道要我替他背债,我他妈跟他什么关系,先敷衍敷衍,没多久他女儿要出国,我想他会另谋财路。
这些天白天迷迷糊糊,到了夜间十分清醒,脑子空落落的,翻几个身都睡不着,好容易眯了片刻,一下子又掉进梦里。这些梦千奇百怪,荒诞无稽,有梦见自己是皇帝,跟一帮妃子在酒池肉林中纵情交欢,妃子们争风吃醋,撕打出手,我摸摸周身,血肉模糊。或是梦见英雄救美时救了一个仙女,死活要嫁给我,不要房不要车,就要我这个人,我还假惺惺说些配不上她,不能给她幸福之类的疯话,急得仙女解带上吊,悬死桃梁,我只好饮恨奸尸。
时间一长,精神就有点恍惚,偷偷看了一次心理医生。医生要我详说梦境,我如实相告,他如坠淫梦,口水飞流几尺,表情特别恶心,还一本正经告诫我雄激素分泌过旺,开了两盒药给我。我不太相信,毕竟一有时间就找菲菲,老子又没长四个蛋,没那么多激素吧,越发对江湖术士失望,药一颗都没敢吃。
张茹被男人接走那事我一直没明说,她装笨也装得巧妙,上星期主动打给我,说车有什么好的,我就不喜欢坐,坐出租车难受死了。我说出租车能跟私家车比吗,奔驰车你坐坐看。她说,什么啊,也就那样啊,我觉得一点都不舒服。我笑笑,心想怕是舒服到深处去了。她还无耻地盯着我,说你谈女朋友了吧,那女孩好像还不错,干什么的呀,哪天介绍我们认识吧。我懒得纠缠,直接挑明:跟你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好介绍的?
离婚后我想明白一些事,所谓结婚说白了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离婚也不过是两个人分开过日子。婚姻这东西看起来结构简单,操作起来叫人焦头烂额。结了一次婚,离掉,一个人过了一年,人间百味我品到了八成。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男女之间情感泛滥,但没一个动真感情。
离婚那天张茹要我签字,我认为她中了邪,现在一想,这不是很正常吗,今天张三离,李四结,明天张三结了,李四又离了。婚姻最不靠谱,民政局的业务也特别有季节性,春天发结婚证,秋天发离婚证,一年忙两潮,没人觉得不合适。
我的人生发生了剧烈转变,以前居家过日子,现在满脑子方向与目标。小学,中学,大学,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离婚,眨眼之间,年近四十。人生过半,我不过一名小学老师,当着狗屁不响的语文组长,一个月工资四千块,处在社会最底层,去菜场买菜要还价,上下班坐公交车,一年逛很多次海澜之家只敢买一套,其余三花五绿的冒牌货,什么花花公子、鳄鱼,穿在身上像柬埔寨渔民。
很多人碌碌老去,而我不想,于是苦心钻营,卧了薪,尝了胆,有人骂我,我听,有人打我,我咬牙忍,时日一到,翻身为王。04年老朱上任,存心刁难我,处处拿我开刀,在厕所碰到都要提着裤子训我两句。
有一次我上公开课,他坐在后面皱眉勒眼,状似有人踢他的蛋,课没下就冲我吼:拿教案来找我。我担心受怕捧着教案去找他,他一把把教案本撕得粉碎,摔到我脸上:你他妈也配当老师?
那是我半学期的教案,熬夜补了三个星期,食指磨出血泡,血泡又磨破皮,血与脓水滴在教案纸上,像这血腥而斑阑的人生,我明白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这事一步步来,老朱没几年退休,小朱上位,校长助理顺理成章提为副校长。选举在即,我前后招呼了不少同事,小包小礼意思了不少人,这事办得十分惶惑,不送不行,送了也不一定有用。
晚上找老徐讨论情况,在电话里聊半天。此女精明,人缘又好,平时爱跟我打闹,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办公室男女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这紧要关头,我早早抓住她,上个月带她去商场买了一套化妆品,她羞答答说我没安好心,说得我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这女人比我大两岁,十分妖艳,胸大臀肥腰又细,前年离的婚,传过不少绯闻,我猜不是好花,对付这种女人,投其所好即可。她问我三更半夜打电话干什么,有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这话意思深了,我咬着字眼,说什么事算,特别,重要的事呢?她咯的一笑,说我哪知道呀。我引导她:你摸摸肚子,嗯,慢慢往下,咦,问你个事,你喜欢吃香蕉吗?她说,香蕉?忽地醒悟过来:去你的!我大笑,笑后直奔主题,问她觉得王猛这次希望大不大。
徐某人到底是语文老师,措辞十分犀利,说王猛太监出生,身无利器,剃个光头也只能当尼姑,这种人尖嘴猴腮,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像唱戏班的,谁见了都想把他送到泰国去,没人看得起他。
我心里盘算,话是不错,不过几天前有人告诉我他市局里有个来头不小的人物,都伸手够不着天,这太监万一跳起来摸到神屁股怎么办?
老徐暴粗,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说怎么了,她提醒我,说前年选语文组长的事你不记得了?
老朱当时安排我走马上任,太监平时不吭声,突然意见挺大,到校长室说理,老朱耐下性子做他思想工作,他颇为不满,溜到局里告状。
此事当即成为爆炸新闻,局长为树立威信,批评老朱,发文到校让走程序。老朱上任五年,没吃过这么大的瘪子,气得屁股上的毛都在抖,于是有了选举会。王二愣子在会上面色正统,陈辞激昂,俨然反腐斗士,可惜没一个人给他鼓掌,只有老朱皮笑肉不笑的:讲的好,讲的好,来,鼓掌,大家鼓掌。
全体教师投票,他只得一票,谁投的呢?他羞愧难当,请了一个星期病假,假称胃病发作。我偶尔调戏他,说王老师,最近胃病没发作吧?这人随即拉下脸,势与我决高下。这事作为笑谈广为传播,从本校到外校,从江南传到江北,上次跟江北一所学校搞优质课交流,那边的语文组长悄声问我:你们学校还真有这么个人?他脑子没坏吧,呵呵,是不是被新华字典砸过!
老徐的意思王猛要是认识什么人不用熬到今天,这么一想,我心宽多了,老徐说前几天还帮我拉了几张选票,我问要不要送她什么表示感谢。老徐说你想送什么,花钱的我可不要。我说不花钱的我只会送一样,香蕉,你要不要?老徐一声轻骂:去——死——声音娇媚绵长,听得我直搓手,心里奇痒难耐。
第二天约她喝下午茶,眼睛扑闪闪地瞟我,口口声声要我别动歪心思,我怎能不动呢?上半身淡定,微着笑,喝着茶,下半身则大举进攻,不给半点过度,一脚就伸进她的长裙。拿眼瞧她反应,她微微发抖,慌乱地朝我一瞥,转而故作泰然望着窗外喝茶。我故意把话题往选举上扯,她明显心不在焉,接答结巴,脸也渐渐红了,最后双手抚着额头,说哎呀,好热,我去趟洗手间。
张茹发短信问我:你是不是在约会呀?我恼火回复说我跟谁约会了,你烦不烦?这人耍小聪明,说我看见了都,你少骗我。我暗暗发笑,心想你当你是千里眼啊,想唬人也不看看是谁,果断回了一条:老子正在忙,没空跟你瞎扯。
抬头看老徐正翩翩走来,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热气,这事我心里有数,要不是晚上约了菲菲,扑上去捏几下就行了,这年纪的女人都是煤气,闻着火星就能烧起来,一百辆消防车都扑不下去,何况这女人本不正经。
上次办公室几个男同事提到她,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别说啊,老徐人真是不错,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点贪吃。说完眼神诡异,嗤嗤闷笑。当时我很迷糊:老徐向来极少吃零食,怎能算贪吃?再暗暗一打听,我的妈呀,此女有“南江第一泉”之称,活水奔泄,泡几缸鞭酒都不成问题,而且一顿吃不饱,一日至少三餐。我捶胸叫屈,枉费我跟她同事这么多年。
跟菲菲约的是六点在东河宾馆,小丫头新手机用了几天,说是性能非常不错,拍了一段视频发给我,当时我正要睡觉,打开一看,登时浑身就僵住了,视频中玉体溜光,长发拖水,两只“蹦蹦球”正缓缓弹动,时而扶水,时而潜伏,简直叫人双腿打颤,深更半夜又不好约她出来,只得起身狂冲冷水澡。
今天一早我就约她,她说大早晨的,我老公还在旁边,你瞎想什么嘛。我骂骂咧咧,心想脱掉衣服比我还浪,现在跟老子装纯,什么东西。有一次在宾馆,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副面具,非叫我戴上,我勉勉强强戴上,暗暗嘀咕都是赤溜溜的流氓,装他妈什么蒙面大侠。她悄悄凑在我耳边说我们是要下地狱的,戴上面具,上帝就看不到了。我听后十分腻歪,想都什么年头了,老子就不信上帝反对性生活。行事时,心里还有点担心,怕她进不去状态,谁料五分钟不到,她浑身激颤,忽然一把扯掉面具,叫起来:啊啊啊……吓了我一跳,问她怎么了,她张口就骂:他妈的,高潮没见过啊?
将老徐打发走,我给菲菲打电话,她吭吭哧哧不知在说什么,我说你到哪儿了?她捏起嗓子,声细如蚊:对不起,我去不了了。我说什么,她直央求:先不说了,不说了,他来了。转而提上去一个八度:好的,嗯,好的,好的,老同学好久不联系。随后莫名“哈哈”笑几下,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头便无声无息了。
心里一番怅然,浑身觉得不自在,一个人在街边小摊要了碗鸭血粉丝,捞了几筷子,发现鸭血好像坏了,鸭肠子也烂兮兮的,不由泛起一阵恶心。
离婚后这一年不是吃学校食堂,就是蹭陈七饭局,要么找个便宜的路边排挡吃几口,想起以前张茹在厨房忙左忙右的情景,我总坐在桌前敲桌子打碗嫌她慢,她说大爷,总要等我一样一样给您烧好吧,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
想得鼻子发酸,老妈打电话说今天是你生日,张茹有没有给你……看我没接话,她也悟到了,嘀咕着:不是说给你过生日的吗,她怎么……转而问我要不要回去吃碗长寿面。以前每个生日张茹想着法子出新鲜,烛光晚餐,公园野炊,或者去吃自助餐,过得有声有色。现在连句“生日快乐”都听不到,想得心酸不已,看着满街灯火煞亮,我只是平凡一路人,心里又悲凉又憋闷。
回到家把思绪理了一遍,儿女情长一扫而空,把竞选校长助理的述职报告拿出来改了改,对着镜子练了几次,感觉还可以。
校长助理的选举声势浩大,由市局牵头,程序一重重,单材料就送了好几次。上面的关系我够不着,所以只能在校内使劲,现在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老朱和小朱那边找机会还要做点工作,上次登门送老朱五千,小朱三千,我旁敲侧击问了情况,都说我工作方面还要努力一点。这话一语双关,都是聪明人,我估计还差点什么,又一人送了两瓶五粮液,到今天两猪还没放话。不过就王猛那个太监货,我还就不信老子玩不过他。
睡觉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王老师,我是钱小朋,您睡了吗?说起这个钱小朋,我是一头的火,这个外地插班生,一身破衣烂鞋,又土又丑,所有的老师见之拂鼻避之。他那个老子也不知干什么工作,奸不奸油不油的,反正一副脓包样,看上去就叫人讨厌,一点不懂规矩,香烟没一根,酒没一杯,任课老师纷纷向我抱怨。我想了一招:家访。让钱小朋带了两次话,无果,大概是不同意家访。
家访这种事表面是好事,实则属于趁火打劫,有事没事挑点毛病杀到家里,一般空手进去,多少能捞一点,好话坏话各备多套。客气的呢说些好听的:成绩还可以,中等偏上,我们再抓一抓情况会大为改观。偶尔碰到不自觉的,他假装不明就里,笑着把你迎进门,再笑着把你送出来,空手两拳,呵呵,不好意思,这种情况隔两星期来一次,抨得你心惊肉跳:学习态度恶劣,成绩基本没指望,好像也不太聪明,再不好好开发智力,日后会成大问题,最可怕的是他惹上了外校学生,上次八个外校生在校门口等他,你说这多危险,反正我们是管不了……试问哪个家长闻此不怕,转过来,他们难逃一劫。
钱小朋那老子够坏,拒绝家访,我混迹数年,风雨几何,这点把戏岂会听之,摸着地址找上门。在江边的棚户区,房子又矮又破,一看就知道专住外地人。真是世外高人,喊了半天门,没人开,隔壁住着一位大爷,朝我挤眼睛:在的,你喊。我又喊又敲,最后索性坐在门口等,等了近半小时,里面没一点动静。我就纳闷了,那脓包老子不在,钱小朋总该在吧,这次真碰到忍者神龟了,罢了,拍拍屁股打道回府。
第二天,戏剧性的情节,脓包约我吃饭,点名要我单独一人。花了点钱,饭桌上话特多,又是学习成绩,又是奖状表彰,还拜托我跟各科老师通气让多照顾钱小朋。我又气又笑,心想你驴啊,请我一个人吃饭,使唤那么多人,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吃完饭出手很是寒碜,意思了一千块,我勉强收下,心想拿回去分一下吧,毕竟是个穷人家。
这以后问题来了,三天一个请求,五天一个拜托,要求颇多,又要当班干,又要调座位,一个乡巴佬,闷里哼声,又脏兮兮的,怎么当班干,况且一脸熊相,跟个肉疙瘩似的,调到前排,这太为难了。不过钱都被我分了,又不好回绝,一拖就拖了两个星期。
这人开家长会当着全班家长跟我闹,说你他妈拿了钱不办事,你要不要脸?我恼羞至极,当场把他轰出去,在场家长全是精明人,纷纷帮我的腔。他说要去校长室告我,我只当一时气话,哪知片刻老朱电话喝来:钱赶紧给退了,你怎么惹上这种人?弄得我无比尴尬,直接将钱小朋打入冷宫。
上个星期陈小山和几个捣蛋鬼欺负钱小朋,钱小朋告状,我睁一眼闭一眼当县太爷,心想老子才没空管你。脓包意见挺大,近来听说想办转学手续,扬言跟我干到底。我想行啊,看谁给你签字办转学,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南江市金阳小学,门口几十个铜牌挂着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脓包名叫钱达,来自东北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没心情理会这种土包子,删了睡觉,手机又嘀了一声,两条短信同时进来,张茹说,生日快乐。来得太晚了,我没什么兴致。另一条,菲菲问我,他上夜班去了,你方不方便?
                                    三.选举会
星期三召开选举会,全体教职工到场,局里下派局长办公室的姚主任和人事科的王科长与会。这两人我也算认识,去局里办事撞过几面,遇到了也会点头示个好,不过没打过交道。我用眼睛向他们问了个好,他们笑滋滋的,随即抿抿嘴,我知道会议要开始了,坐正身子,朝王猛瞟了一眼,太监雄赳赳气昂昂,跟革命领导人似的。
会议基本千编一律,小朱主持开场,姚主任和王科长对校助理一职进行职能阐述及传达市局精神,再由老朱作重要讲话,之后进入四项仪程,先是候选人述职,其次全体教职工投票,再而在市局领导监督下封票,最重要的一环——唱票由王姚两人和校领导择日开内部会再定。文章在这里头,管你前面上天入地七十二般变化,如来佛巴掌一伸照样叫你趴下。
这里头错综复杂,论能力我倒不差,这几年公开课开得多,奖也拿了不少,学区和市局的表彰饱有斩获。校内像我这样的还有几个,像杜来生,93年就进来了,一路风生水起,是个多面手,行内传说此人跟校长手拉手,找局长喝过酒,美女光着屁股跟他走,传说是传说,不过也有三分味道在里头。还有刘世君,一个女流之辈,集万般荣誉一身,上体颗粒饱满,下体畅通无阻,来者微笑盈盈,去者挥手依依,号称潘金莲第二,所以奖拿得盆满钵盈,她那一亩三分地断然放不下。
不过全是明日黄花,前朝风光,当年号称校长左右手,今朝遭了殃,老朱上任后,他们一路下坡。这样我借时下手,隔三差五灌他们酒精,随身带采访录音机,他们口无遮栏,加上对老朱不满,连暴粗口,把老朱骂得跟牲口似的。
我只顾陪酒,事后把匿名录音带寄给老朱。这事十分顺利,两人被老朱拿下,我回头再去卖个乖,说我无限怀念前任校长,如今畜生当道,奸人升天,我们要适时忍耐,这种阴招多出于阴人,要他们多多提防阴人之类。
两人直呼我为知己,几次邀我共饮,我从不爽约,和气相颂,奉他们为长老,时而插播王猛种种阴损之事,估计哪天事发,也砸不到我头上。一共有十个候选人,五人中途遭老朱斩首,全是悍将,剩下除我和王猛外不是老夫子就是小毛猴,像李博学不用说,龟爷爷级的,胡须比毛长,搞不好晚节要搭进去,白堂乳臭未干,工作才三年,扒光裤子毛恐怕都没长齐,不足为患。
这事不存在道德不道德之说,悠悠五千年历史说明世间无君子,一名英雄必定曾是狗熊,也必将被后人发现是一个小人,不害别人,只能成为被害。
王猛第二个述职,扶扶眼镜,斯文扫地,言辞肉麻刺骨,听得人牙齿打软,说02年我毕业于南江师范大学,为了献身教育我怀着一颗赤诚之心走进金阳小学,我爱岗敬业,爱生如子,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为学生服务中去……03年担任四年级语文老师发表论文三篇,获指导奖两次……04年担任三年级班主任,受学区表彰一次……05……06……
我心里暗笑,这家伙跟我同一天进校,没什么鸟本事,混了九年,上下不得气候,遇见领导板脸不吭,钳子撬不开他的金口,有一次老朱主动跟他招呼:王猛啊,来这么早啊。他僵硬地挤出一笑,只字未吐。同事就说,校长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睬?他理直气壮:我不是对他笑了嘛!
在学生跟前他大练蔡花宝典,阴功得道,体罚功练到九重天,顶课本,扎马步,倒立,金鸡独立,一个班被他耍得像杂技团。家长们一提他便嘘声一片,尿尿欲陡涨。
去年他没搞清状况,把财政局某副局长的孙子拎黑板旁扎马步,事倒不算大,不过人家干部子弟,你能随便动吗?那个局长文化很高,来到办公室,笑眯眯问谁是我孙子的班主任,这时王猛站了起来,局长熟视无睹,还是问:谁呀?大伙面面相觑,意识到不妙,都替他打招呼,说人已经在您跟前了,我们王老师也不知道……那局长说的话够难听的:哦,是你啊,姓王?笑着问王猛:王八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爹?我记得王猛当时哈腰低脖子,像个受气包,嘴唇动都没敢动。
选举会近两个小时,大伙皆走套路,我顺应众意,挑几段重点洋洋洒洒说完,同事们热烈鼓掌,王太监也伸巴掌拍了两下,表情阴森森的。会后姚王二人回局里交差,老朱也没多留,市政府最近抓廉政,各单位都在立牌坊,上面做给下面看,下面做给百姓看。这事完了,该给他们的一个子儿都不敢少。
在中国,开会不能当真,领导们记性不好的读稿子,记性好的装大纲大体,蓝图如印脑际,呼之欲出。其实全是表面文章,官场说辞,腾空三丈尽管翻空心跟头,反正说话不要负责任。会上全假的,会前会后全真格,这里头讲究暗箱操作。虽说一大堆规矩,可惜上面没人查,下面查不到,你能怎么样?
去年有一个同事考公务员,想进市政府,笔试成绩全市第五,满怀希望了,面试没找关系,结果还是被刷了。选举说起来是集体意识,实际独权笼罩,集体不过是个空架子,谁心里都明白,这里头工作一定要做足。
前任校长刘厚推心置腹给我念过一回经,当时差额选举,三个选两个,刘厚,老朱,小朱,常理不用想,雷打不动刘厚,一直在位,表面文章又做得人人敬佩,结果呢,他落选,原因很简单,局长换届了,他拍马屁比两朱慢了一步,校长拿掉后他挂了个校党委副书记的名,有职无权,之后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知钻营什么去了。
这人到底当过不少年头的官,深知内幕,他说选他妈的举,唱戏班子,你刷个红脸上台,我粉个白脸出来,唱给百姓看,真人真面目全在后台,你以后别信这一套,功夫要全压在后台。说着咬牙大骂现任局长,说操他妈,大不了老子回家,我在家里上班,怎么的?还嘱咐我以后跟着杜刘两人:他们得道,你升天,他们失意,你啊……他摇摇头。
我当时倒有意追随杜刘两人,后来两朱上台后,校内风云变幻,格局非然,杜来生和刘世君羽翼渐失,已无多力,保自己都不足,我还不如踩其而上,识时务为俊杰,谁他妈都不见得有多光彩。
晚上老徐作东请校领导班子和五个候选人吃饭,几个人逮着猪屁股就狠拍,侃谈南江教育,吹捧老朱和小朱是当代陶行知。面对一帮屁精,我也不示弱,当下海夸在两位朱校英明领导下,金阳小学的业绩更上了一层楼,日后必将登峰造极,披靡南江,功盖中央。说完哈哈大笑,举起杯子就撞两猪的杯,王猛连连撇嘴,我十分不齿这种人,装得像个太上皇似的,不笑不骂,也不知累不累,心想这年头谁他妈不无耻啊,清高又不能当饭吃,一颗红心不抵三响马屁,一身干劲难敌一扎人民币。
两猪被我奉承得眯眼烂笑,反过来夸我是教育界璀璨的新星,大伙附庸说小虎一直走在队伍前沿,瞧瞧,上报纸了。我哈哈装笑:小事小事,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啊。说完摇头作无奈状。
顾刚这家伙出的是重手,故事编得很生动,说我捐助一个学生五年,又是学费又是生活费,还买衣服和学习用品,偶尔再送玩具,亲胜至亲,却比哑巴还默默无闻,然后细数我家庭窘况,父母下岗,老婆跑路,带着两周岁的孩子艰难度日,一份工资养四个人,恨不能捞下水道的渣吃,在这种艰苦条件下仍坚持捐助,说我立志捐助到这个学生到大学毕业,连给他跟女朋友开房间的钱都准备了。
稿子先发给我看了,让我安排学生冒充一下。怕同行找岔子,我思量半天,没敢在南江找,都在眼皮子底下,于是联系在四川的一个大学同学,让他安排一个学生,他找了个汶川孤儿,给了几百块,教了几句应付话,然后把资料报给我。报道一出,即如春风扑面,老朱在会上提了两次,同事们对我肃然起敬,这事广为流传,甚至外校的同行认识不认识的都打电话向我表示钦佩,只有老徐骂我:傻逼,自己日子都过不上,还管别人。我大笑,在心里骂他们:一帮傻逼。
去洗手间撒了泡尿,心里嘀咕今天太监挺胸有成竹的,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正想着,信息来了:你不错嘛,把握不小吧?这话是在调戏我,我当然知道装老实,回他:没唱票我哪知道。他不温不火:不要装了,你什么手段啊。
扭开水龙头搓了两下手,心想什么情况,这太监满脸阴郁,邪火攻心,一看就是歹毒之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老徐打字催我:你在洗手间生孩子吗,快出来喝酒。看了一眼镜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想去他妈的,他又不是黑社会,我犯不着怕,甩甩手出来。
李博学趁机拉我谈钱的事,说银行贷款下个月到手,用来办出国手续,就等我那笔钱了。我几句话打发他,之后瞄着王猛,太监正津津有味吃着泥鳅,汤汁沾了一下巴,还硬充优雅之态。我心里暗笑,倒满一杯酒站起来,说诸位领导和兄弟,借这个机会我道个歉。大伙安静了下来,我接着说,跟王猛兄闹了点误会,他大概挺恨我的,喝下这杯酒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大家见证,我和他永远是兄弟。整桌人哑然,王猛赶紧吐了泥鳅,不自然笑起来:小虎你说什么呢,都是兄弟,我恨你干什么?
太监阴是阴了点,不过料不到我会打他一个出奇不意,我掏出手机,假装不解地凑到他跟前,说那你这两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呀。说着悄声念给他听,说是轻悄悄,实际全桌人听得清清楚楚。老朱连连皱眉,会计室的周天富低头闷笑,小朱马上解围,推了我一把,说敬人家酒快喝,那个,王猛,你也赶紧喝了。
我把酒喝掉,脸上全然懵然,心里却笑开了花,心想你跟我斗,老子一粒眼屎够你吃几天的了。王猛咬唇不发,脸憋得通红,像中了枪一样。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有一个聪明的同事,端起杯子找老徐喝交杯酒,又推又搂的,一桌人趁机圆场,就这么闹起来。老朱腆着肚子说谁敢欺负老徐,我跟他喝。众人吓得直退,这猪酒量威震八方,什么酒鬼酒仙全不在眼里,人家管他叫酒缸,桌上除了我大概没人敢跟他碰。
众人讪讪袖手,他一点不客气,玩猴子大偷桃,交杯事小,摸胸事大,一来一去在徐大胸上蹭之又蹭,使得周天富情绪躁动,两只手痒痒得在大腿上直搓。这人我早听说觊觎老徐肉身,经常找机会跟老徐套近乎,唾沫直泛,舌头乱撩,像是要舔人似的。他还是个人才,做事向来不讲忌讳,为献殷勤,给老徐送过袜子、指甲油、梳子、卫生巾等等,全是说不上口的东西,他却看得分外严重。有一次在路上拦住老徐,说东西你都收了,应该表个态吧。
老徐一提此人就骂,说太不是东西了。不过怨忿之言说归说,两人交杯时挤眼捎眉,我看颇有奸情。这人还有一点值得提防,完全听命于小朱,时常跟老朱唱反调。老徐喝下几杯酒后妖姿百出,伸出玉指四下点将:你,你,还有你都要跟我喝。我睥了一眼太监,嘴还咬着,一副憋屎相,在桌上尤显多余。
小朱揽过我肩头,悄声问我有几成把握,选举前一天我又一人送了两条中华,以为这时候放话了,笑嘻嘻说了一堆奉承话。他不说好不说坏,笑眯眯点头,没头没脑来一句,说你离婚啦,张茹怎么回事?说着歪头作追忆状:我记得,你们06年结婚,感情不是一直……我说人各有志,林子大鸟儿多呗。他拍拍我:都过去了,不提了。说着端起杯子跟我一碰,说我听说你谈了一个朋友,长什么样啊?说时望着我,嗞地一声把酒唆了。
我惴惴不安起来,小朱这叫话里藏话,关心不过是个托,这人有几斤几俩我最清楚。08年的一天我跟张茹逛超市不巧碰上他,他盯张茹半天,哈着猪嘴,说你老婆漂亮,真漂亮,有福气啊。我应和了一声,他说小虎啊,那个,有个语文组长的位子……你表现好的话,是吧,我看挺合适你的嘛。说着不时睃着张茹。
他一走,张茹就大骂:色鬼,老色鬼。这猪跟老朱虽不和,但这方面算是绝配搭档,老朱是著名的种猪,他是公认的公狗,两畜生闻见骚味就起性,看到女厕所伏上去都能啊啊啊叫半天。07年进来一个师大音乐系的女孩,张淼,长相标致,身材又好,侧面特像刘亦菲,两畜生寻了空把人叫到办公室谈话,学艺术的女孩活泛,几来几去跟两畜生熟了。后来听说他们把事情办了,在酒桌喝多了,两人猪嘴乱喷,毫不忌讳,说这孩子水真多啊,喷泉,能喷死你。我十分不齿,心想去你妈的驴脑袋,人家早把特长写进名字里了。
这女孩后来调到会计室当会计,干了一年,去年调进市局。上次老朱让我送报表过去,看到她在局长办公室正摇胸甩臀地对局长撒娇。有一次杜来生跟我唠叨,说那个张淼爬得挺快啊。我说你不看看人家什么手段,屁股底下垫的全是领导,能不快吗?杜来生咂咂嘴,大叹一声:还是女人有本事啊!
这事要动点脑筋,他要的不是别人,我正寻思怎么办,一伙人酒气冲冲的散了,周天富推我一下,朝我使眼,我会意地朝门口看去,看到老朱和王猛鬼头鬼脑走在最前面,好像在说着什么,周天富拍拍我,拉着腔调:留个心眼啊——
送老徐回家的路上谈到王猛,说这种小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最好别当面得罪他。其实我一点不担心,大家都是老师,他人缘关系还没我好,不信能把我怎么样。老徐说你懂什么,宁跟君子打架,不跟小人斗嘴,以后有你苦吃的。
这时手机嘀的一声,估计菲菲发的短信,她一大早要见我,说在家里闷得慌,我没睬她,非要她晚上在宾馆等我,大概等急了。没高兴理会,片刻又响一下,我不耐烦的正要掏手机,老徐笑了,说有小情人了?我赶紧哈哈,说什么小情人老情人的,有你在,我哪看得上别人。她笑起来,说你吧,就会讲好听的话哄人。我说那可不一定,好玩的事我也挺会做,你想不想试试?她含笑不语,不说好不说坏地看着我。
到她家楼下,我提出上去喝杯醒酒茶,她推上车门鬼笑:好玩的事情就是喝醒酒茶啊,我家可没有。说着幽幽而去。这女人今晚浑身妖怡,乳沟大敞,连胸罩带都没用,下面贴身牛仔短裙,前凹后凸,风骚得要死。看得我直痒痒,刚才在桌上人多,我没敢下手。一上车直接把手伸了过去,慢慢从屁股摸到腰,再往上动作时,她突然咬唇瞪我。我向上试了两下,她瞪眼不改,遂抽手回来,哪知被她半途逮住,不知是不是故意,竟然把我的手放在她大腿上。大幅度摸不可能,我用小指抠划了两下,柔软又富有弹性,说真的,裙子太短了,没抠几下,登时汗毛就全竖直了,心里暗暗叫雄:不就一日三餐嘛,老子仓库里有的是货,不怕你暴饮暴食。不知她为什么变卦,真扫人雅兴。
掏出手机告诉菲菲马上到,去药店买了一盒米非司酮,直奔东河宾馆。话说那夜十二点,我赶到时菲菲睡意朦胧地给我开门,我哗啦拉开她睡袍。还别说,这丫头人小姿态一点不小,丰臀蛮腰,两个雪球像一路从南极洲滚过来的,硕大剔透,我血冲天门,拔枪就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大战两回合后一起沐浴,以为洗洗擦擦睡觉了,哪知她埋下头来又咬我,我骂了一声娘,从物品柜里摸过一颗药吞下去,十分钟后将她狠狠收拾了一番。她能耐也不小,拽着被子浪叫,全身厥得像麻虾在跳。
问题就出在那一刻,突然身下一阵温热,我低头一看,不好,床单上有血,菲菲翻身一看,捂嘴呆住了。我打趣说,什么情况啊这是,你怎么也不预报一声今天有时有雪,雪量小到中等?菲菲呆呆的:不是那个。我说别开玩笑了,不是那个是什么。她哭丧着脸,说我没告诉你,我怀孕了,怕你不高兴才……我一下子昏了。
第二天请半天假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个孩子不能要,现在保住了,日后还会掉,问菲菲人流还是药流,她捂着鼻子跑出去,搞得很悲痛似的。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心想不就一个受精卵嘛,不以为然安慰她几句。突然某个念头冒出来,咳了一声,我问是他的吧?刚问完就后悔,她哭了:你的。我当然不信了,她流了不少眼泪,我想你哭归哭,这时候我清醒着呢。你跟你老公天天在一起,想受精就受精,老子隔三差五开一炮,不信这么准,真要是我的,你早打掉了,还敢留到现在?
回去的路上,我闷闷地抽烟,她说别抽好不好,对孩子……话没完眼泪叭嗒叭嗒地掉,叹了一声,说抽吧,反正要打掉了。真是好功夫,说得我心底打颤,一时间真觉自己太不是东西。她问我做人流还是药流,我想种不是我播的,根本没我的事,别想把我圈进去,不置可否告诉她人流疼,药流有副作用,说你自己看着办。她嘘了口气,无比虚弱的样子,说药流吧,我怕疼。
我答应帮她买打胎药,纯粹行善积德。今天一早就说要见我,我没依,算盘是有的,非常时期要做的工作很多,要安抚,要说好听的话,陪这陪那,说不定她还要批评教育我:只顾扛着大炮开隧道,现在好了,山塌方了,水也断了,看你玩个毛。继而跟我要补偿,这丫不是善类,我又不是没领教过,所以我尽管应酬,拖到不能再拖,赶过去让她吃个药,应付几声回家。
赶到宾馆楼下还不到十点,街上人来车往,我在楼下无头绪转了半个小时,接到张茹电话,问我是不是喝酒了。我心里纳闷,怎么无论我干什么,她都知道的,我说你怎么回事,管这么宽的?她不喜不悲的,说王小虎,你还记得医生怎么说的,你要少喝酒,最好别喝酒,现在没人管你,你就放肆了,你太不像话了。
最后几句特别凌厉,叫我一时恍惚不清。前年学校组织体验,查出我肝有点问题,也不算大事,不过就是酒喝多了。她硬拖我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了那番话,结果每星期只准我喝一次,还严格控制量。我这种酒虫子怎么受得了,偷偷喝了两回,一下被逮住,当时我挺横的,我说反了天了,老子喝点酒,你也敢管,我看你怎么管。她一脸平静,说我骂骂不过你,打更打不过你,可是我……突然抓起一瓶醋咕咚就灌,呛得一脸的眼泪跟鼻涕,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夺下来就要送她去医院,她拂拂手,说我没事,不过你记住,你以后偷喝一次酒,我就偷喝一瓶醋。
说起来也是关心我,我说我基本没喝,一两都不到,你放心啊,放心。应付几声给挂了,心里十分不屑,心想你他妈跟我什么关系,敢管老子,况且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酒肉穿肠,整那么多规矩累不累!
迎头撞上刘世君刚从一家宾馆出来,这个老妖精又老又衰,还穿得大红大绿,一身的骚气。我说这么巧啊,刘老师这是……她不自然一笑,说我……我这是路过,去超市的。我心里暗暗发笑,有意思,这周边什么都有,宾馆,浴场,KTV,酒吧,唯独没有超市,老妖精不定跟什么人勾搭上了。
刚转神,看见周天富鬼鬼祟祟也来了,我一下明白了,打趣拦住他:周会,别急,别急,这是在跟踪谁吗?到底是做会计的,平时练多了,舌战群众也不为难,眼睛一翻回得很巧妙,说怎么的,喝完酒,你能来我不能来啊,洗洗澡,唱唱歌,跟踪你来的。说着哈哈拍我,说洗澡可以,你可别玩过分的哦。我暗骂老奸臣,讪讪道了别,拿步直奔菲菲房间。
菲菲的药吃下去了,一起躺着看电视,老徐出乎预料地发来信息:醒酒茶找到了。我含笑合上手机,菲菲尖着嘴问,谁啊?我刚好打个伏笔,说同事说有事找我谈,她说重要吗,我说挺重要的,不过也没那么急,再陪你一会儿。
电视看了十分钟,一群欧美公马穿着不知哪来的花裤衩在T台上走秀,厥着屁股,挺挺胸,一副买鸡样。菲菲看得目不转睛,偶尔拽我:喂,这个男的帅吧?我撇撇嘴,心想我又不是帅哥,谈这个话题不是存心要我难堪,没好声气回她:帅能当饭吃吗?她讪讪闭嘴。
我瞄了一眼镜子,镜中人颧窄嘴尖,一副小老头样子,真的跟帅哥不搭边,有时我觉得自己挺幸运,长得如此委婉,可驭女皆绝色,不知前世是不是没碰过女人,上苍报德,要在这辈子补偿我。想想人生浴血痛生,狗苟蝇营一辈子,最后一缕青烟就没了,可能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争着斗着有什么意思,把杜来生刘世君等人算计了,可我一定能得到什么吗?真的不如吃喝玩乐,逍遥自在来得切实。低眼看菲菲,这丫头乖乖伏在我腿上,长发如缎,尖尖的小鼻煞是俏美,我一时发蒙,心想要是把这丫头娶回家我会不会幸福呢?
恍惚了一阵,突然傻劲全扫,心想女人认钱不认人,有钱她才肯躺在你怀里,才给你宽衣解带,况且认人我长这样美女八辈子也认不上我,摇摇头,想到老徐还在等我,坐直了身子打算开口。
菲菲也意识到了,说你是不是要去谈事情了?我点点头,她说那好吧,我送你下去。说着关了电视机爬起来,没走到门口,突然摸着太阳穴不走了,说头晕,要坐一会儿。随即坐回床上,我基本也懂了,这是不想放我走,心想今天老子吃大餐,由不得你。给她揉了两分钟太阳穴,问她好没好,她挺鬼,不说好坏,只顾倒在我怀里,看我像要起身的样子,赶紧把眉毛皱起来,一副难受的样子:我想吐。我看着墙上的钟,时间走得太快,想不能再拖了,赶紧找了一瓶绿茶给她。她开瓶咕咚大喝,我说我必须走了,要不,你先……话还没完,她弓腰吐出来,青菜、米粒,隐约还有点肉渣,溅得四处都是,呛得我直泛恶心。吐完甩头仰倒,双手按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嘴里喊着疼。
我又狐疑又惊异,心想这情况可装不来,怎么回事,不会是药的问题吧?咬咬牙,摸出手机给老徐发几个字:我去超市买些吃的,你稍等。之后把菲菲扳平,拼了力气帮她揉肚子,我累得满头是汗,她也是一身的汗,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往下滚,看上去疼痛丝毫没减。
这时我才有点慌,心想不会出事吧,想到一个传统的办法,飞快把两床被子叠高,拉她趴上去,心想这招再不行,只有送医院了。还好,渐渐地她舒缓下来,拿手摸摸我的脸,问我累不累。我刚喘了两口气,她又突然把手举高,说咿,手怎么麻了?见我怀疑地瞪她,她还点点头:真的,越来越麻。老徐正好回复我:算了,我睡了。
我心中懊恼不已,满腔怒气随即爆发,跳起来就骂:你他妈有完没完?菲菲吓了一跳,撑手想爬起来,结果在被子上打了个滑,“轰咚”一声滚到地上,眼泪刷地滚下来。我意识到过分了,赶紧一把扶起她:这……这他妈什么药,我去找他们,你没事吧?
她捂着头,眼里泪花闪烁,样子十分委屈,我一边搂她一边骗她说事情太重要了,我才急成这样。她无比委屈望着我,忽地转头冲进卫生间。好半天她终于缓缓地从马桶上站起,脸白得像一张纸。我低头一看,马桶里血水乌黑,有不少血块隐隐在晃动,心顿时虚了。
                                                         四.我的王牌
02年师大毕业,我去教育人才市场应聘,顺利成为一名教师,深信大学老师灌输的职业理想: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我决心为中国教育事业做贡献,第一个月工资是1024,我攒在手里像中了五百万。后来知道是父母花四万块求张三拜李四让市局某个科长送我进去的,老俩口是水泥厂工人,月工资八百多,老妈比老王还低一百,两人合起来大概1600,现在离休也是这个数。我粗略算了算,除去日常开支及供我读书的费用他们攒不到四万块,这钱极有可能是借的,他们矢口否认,日子却过得很拮据,一棵青菜烧汤都要吃两天。
03年我准备了一个月上了一堂公开课,大受好评,李博学推荐我参加区公开课赛,被时任副校长的朱大同拦下来。之后几年,我施行马屁政策,有一次花了二千块请他们吃了顿饭,大红票子二十张,数一数我都心疼,老朱满脸油光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酒气哄哄对我说,王小虎,你总算懂事了。那夜回去,看到桌上放着一盆青菜汤,一碗炒韭菜,心如刀绞,老妈从床上爬起来,裹着一件棉外套问我:吃没吃,没吃我给你热一下。我躺在床上久久不眠,打电话给王良才,王良才叹了口气,说你办个补习班吧。
04年我办补习班,补习班是经济强奸教育的后果,处处挨骂,可我考虑不了那么多,只想在这一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大环境千疮百孔,小环境难逃烂臭,可人们习惯把教育问题归咎于教师,好比一群人放了屁,闻到臭味,却只指着某一个人大骂。我渐渐明白,世界上不存在光彩的理想,阳光皆从黑暗中破茧而出,和其它各行业的人一样,我们只是社会的寄生虫,能做的只是摄取营养喂饱自己。你燃烧了自己,告诉你,不会有人记住你,世人永远无知。补习班只办了一年,租了套公寓,加上请了师大两个大学生,最后被教育局和工商局抄了底,差点挨处分,基本没捞到钱,心里一直盘算东山再起。
05年我约王良才喝酒,他告诉我人生是一条山路,百转千回也很难爬到山巅。那时我听说他转教社会科学,说是因为年龄大了,实际上是没钱给领导烧香,一大家子绑在他身上,儿子开店亏空,老婆又爱打麻将。王良才说如果回到三十五年前他绝不选择这条路,这种职业相当于小太监,伺候一帮阿哥公主,捞不到钱也罢,还落个坏名声。我无言以对,在善恶黑白之间徘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星期陪许玲爬齐灵山,爬得汗津津,许玲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网状T恤,气息贲张,蕾丝文胸在阳光下发出耀眼光彩,十分撩拨人。这女人是小珊朋友,一起喝茶认识了,三十三岁,开了家小公司,还没嫁人,重头戏是老爸乃省厅大人物。我托人查了,厅里有一个副厅长姓许,所以这等于一件黄马褂。
此女脸蛋不怎么样,身材很到位。女人大多不完美,脸蛋好的胸小,胸大的脸蛋又对不起观众,偶然碰上一个完美的,也是内三层外三层被群狼包围。我的原则是宁可在山区坠机,也不在飞机场安全降落。对此女印象了得,当然这事从长计议,有政治背景的女人骚到你头上都不可以随便碰。这女人对我意思不小,动不动要给局长打电话替我要个官,或者动不动调我到省厅,我权当听故事,见过几次面,我皆小心伺候,通常喝茶聊几句闲话,从不妄动。
下山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离婚,我随口说张茹嫌我穷,她立马上移眉毛:切,爱钱的女人肤浅。虽然对拜金女没好感,不过拎着爱马仕坤包这么说话更叫人不敢相信。我说爱钱是不好,可你看现在的女人都挺势利啊。她不以为然:你觉得我势利吗?好话我当然会说:你毕竟是少数,南江也就一个许玲。她娇笑吟吟,说什么嘛……接着眉飞色舞,媚眼漫天,把车开到银河国际,要我陪她泡温泉。
此地泡温泉每客四百,去四楼的茶社沏壶茶要一千,日本鬼子开的,里面花样繁多,稍微消费一下就是五六千,陈七带我来过两次,结账时我都不敢看帐单。我没钱折腾这鬼地方,进去不好办,寻了个借口想跑开,被她拖住,说你怎么这样啊,人家位置都订好了。我假装惊讶,说你什么时候订的啊?
她开了一间包房,一口两米见方的池子,热气腾腾的,她穿着三点式翘腿而坐,两手游蛇一般从胸口扶水而上,揉颈拂发,胴体轻摆,弄得我几乎缺氧。我穿着裤衩,生怕弟弟跑出来闹事,屁股坐麻了也没敢动。
这女人倒直白,泡了一小时后去茶社喝茶,直接问我:我想睡会儿,你想吗?这话意思太明显了,心里“哒哒”弹了两下,我咬牙忍了,不过肯定不能再呆下去了,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好事不做,好话一定得说,打电话告诉她说再不跑掉,我要犯错了,她问犯什么错呀,我说你那么漂亮,我还能犯什么错,她咯咯浪笑:去你的,真会哄我开心。
十八岁之后我越活越明白,人生说白了就一个词:利用。不是你利用别人,就是别人利用你,要么互相利用。人皆是虎狼所生,慈眉善目全是假象,时间久了发现没一个好人,干的尽是卑鄙龌龊之事。老朱刚上任时,一个叫张明明的同事为做教导主任,钱色大抛,有一晚把自己的老婆灌醉了送给老朱。两年前,我为做语文组长,找了一个小姐假称情人,当晚我装醉,让老朱趁虚直入,第二天他悄悄发短信给我:语文组长给你吧。这便是刀俎与鱼肉的关系,不容颠覆。
这几天钱小朋又发短信,说上次是他爸错了,求我原谅,说了不少软话,前前后后四五条,可能那脓包老子想借儿子找台阶下,我一律不作回应。放学时看到他一副矬相,背着书包在校门口傻傻看我,很说不上来的滋味,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算了,老师没……脑袋嗡的一下,心想我这是发什么神经,而立老男跟个小毛孩扯什么蛋,迅速收起手机。
想起大二那年学校组织看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班上五十个同学大多掩面而泣,内心深深被震慑,在观后感里大抒胸意说立志做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上次同学聚会,班长吴二胖让概括当时看片子的情景,大家异口同声说:二。人的成长过程从纯洁深入肮脏,再坠入恶毒,遵循自然法则:你死我亡。记得小学时我写过一篇作文叫《我爱你,祖国》,现在我时刻呼唤“我爱你,人民币”,这不叫堕落,在现代人眼里这叫成熟。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杜来生一大早发短信骚扰我,问我他被朱大同除名是谁干的。这一招挺阴的,话不太好接,说谁得罪谁,说不知道又有非我莫属的嫌疑,想了半天,干脆爬起来拨过去,我说杜主任,有什么发现?
这人在刘厚手下时颇得意,混得教导主任一职,老朱一上台,也不明撤他,什么事都不给他办,时间一长,大家都给淡忘了,他也顺着台阶下来了,不过众同事称呼起来还是一口一个杜主任。他笑笑,说也不是有什么发现,就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话大有玄机,心想你想知道怎么死的,自己去查,干吗问我呢?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怀疑我,这一点他怀疑对了,不过我没那么容易让他发现。二是信任我,拿我当兄弟,什么事都可斟可酌。我正在考虑怎么回他,他讪讪又语:你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算了,唉……
我说这个说不准啊,有可能朱大同就想压着你,你之前做主任,他那样,是吧,但也有可能……会不会是某个候选人,比如……我想了想,说谁对我比较有利呢,忽然想到一个人,我说可能是王猛,这人的作风你清楚,他最……没听我说完,他叹了一声挂了,像是无限失意。我想这人肯定挺郁闷的,好好的主任给人拿了,争个校长助理吧,又被人踢掉资格,估计再强大的人都会怀疑人生。
在路边买了两个茶叶蛋填肚子,身上来了点力气,养了四五天的火气要去去了,天下百味,妖怪爱唐僧,为师爱美女,菲菲身子骨不错,打胎后三天,现在又能活蹦乱跳了。
话说那夜,真是虚惊一场,不过去医院的路上我挺慌张,心想别他妈出什么事,这年头吃药把人吃死的情况不少。菲菲一直在抖,我知道她这是害怕,本来以为瞒得住,现在反应这么大,估计纸包不住火了。
这年头的人多少犯贱,追求新鲜刺激,都盼着出轨,又都怕玩出事来。我跟她这种情况,外遇、怀孕、流产,性质特别恶劣,这种事要让她老公知道,她死定了。到医院一问,医生说没事,敏感体质,药物反应比一般人强,多喝水就行。我搂着她在过道椅子上坐了片刻,经过一个卖玉米的老太太,她推推我,表示要吃玉米,我买了一根,她咬了两口,手一伸:不好吃。
这也算是撒娇,我平生最讨厌玉米,见她一脸虚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硬着头皮吃了几口。这时她说想回家,我问回去怎么说,她还故作沉着,说这事瞒不过去,打算告诉他,在街上摔了跟头,医生让药流,药吃了。说时冲我笑,安慰我说不会连累我的,让我给她叫辆车。
我给她拦了辆出租车,扶她坐进去,看见她眉头深锁,惨白的脸上密密麻麻一层虚汗。想陪她坐一程,她笑眯眯堵住我: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一夜没睡,赶紧补个觉。回去的路上脑海里一直浮现这样的情景,心中渐生内疚:没准那种是我播的,我自播自收,强占人家的地,把这地刨得血淋淋的。
越想越心疼,那夜我愧疚得睡不着觉,下半夜打了个盹,眼睛一睁,去他妈的,我跟张茹七年眨眼都能断,哪这么多情的,感情是个幌子,女人全是骗子,告诉自己,第一孩子肯定不是我的,责任不在我,我凭什么内疚。第二从认识到现在我砸了不少钱,出来玩,哪能不受点皮肉之苦,活该。再仔细一琢磨:厉害,这丫头够本事,不知不觉玩了我一把,我吃力不讨好,还欠她一笔情债,幸好流产,不然一个孕妇,我他妈可没心情玩一箭双雕。
先带她去都天庙烧香,说感谢菩萨保佑她身体康复之类傻话,这种话也就女人和菩萨爱听。她笑笑,眼珠子忽转,估摸心里有鬼,烧完香去肯德基吃饭,她果然开口,喊我亲爱的,我差点听岔了气,说她昨天看上一只玉佛。我揣摩市面上的玉佛几十到几百不等,一般不超过一千,这丫头不是高级人,不会争贵,倒也不怕,但谁的钱不是钱啊,啃了一口鸡翅,打算先敷衍她。
恰巧老妈来电话问我晚上能不能回去一趟,我说有什么事吗,她话锋一转,直击要害,说张茹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对她?怀孕时瞧你那态度,又打又骂,啊,你回来好好反省一下,晚上张茹也在。我说婚是她要离,字也是她要我签,她跟我离婚是嫌我穷,别几句话把你骗了,这女人现在鬼得很。老妈咬牙骂我:你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张茹在旁边听呐。
我气愤地掐断,菲菲插上来:你去还是不去?这话不好直接回答,我哄她:去是想去,只是……没时间啊。她悟到了,说去看看嘛,我又不乱花钱。我用餐巾纸抹抹嘴,心想乱不乱花全他妈花老子的钱,你当然无所谓了,笑着问她,你吃冰淇淋吧,我去买一个。
这丫头说起来也不难对付,粘是粘了点,不过虚荣不浅,特别好面子,想了想,有招了,回头把冰淇淋递给她:这样吧,你看上就买,也就一个玉佛嘛。话里的意思她先花钱买,回头我给报销,这招以退为攻,她掏钱给自己买东西,拉不下脸找我报销,关系越暧昧越要维护形象,谁都不愿被人骂成卖货,要真敢找我报销,我就拂袖而去,这路叉烧包老子才不稀罕。
她撇撇嘴,说三千多块,你万一看不中怎么办?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三千?大数目,不行不行,必须设法让她自己掏钱买,不然隔几天还会算计我。于是一番海夸,说她美赛西施,贵如貂蝉,穿狗皮像羊皮,戴鸡毛如凤凰,套上狗圈那也是一等一的贵宾犬,说着拍拍她脸颊:乖,今天说好了哦,下次见面戴给我看。她又气又笑,不住用粉拳捶我。
我懒得多议,借机切入正题,说天天想她这个仙女,盼着她披着彩霞从天而降,降到我的床上,说她做妲己,我做纣王,她当午,我锄禾,她要是潘金莲,我就做西门庆,我们搞行为艺术,诸如人仙合体,猴子爬树,灵犬相伺,干尽奸夫淫妇之事。这几天我咂摸这丫头的滋味,有腾云驾雾之感,赐她一个艺名:床仙。她咯咯浪笑,扬手拍我:好了好了,受不了你了。
这以下的事便是去旅馆,她还挺有架子,说想我不?我急得猴跳,心想这还用说,摸都摸得出来,拿这话回她,她乐得咯咯笑,说色狼耶。亲了我两口,小舌头滑腻至极,宛如雪糕,我像被电了一下,一刹那间异常恍惚:这是我老婆吗,不是,是我女朋友吗,也算不上。越想越光火,狠狠扒了她一个精光。
上次看一档两性电视节目颇有感触,几个专家分析说两性问题上男人比较蠢,习惯给女人定位,是老婆、女朋友、情人,还是其它名堂,名份界限分明,原则涤清,处处警惕,日防夜防,往往到最后大为惊悚:孩子是怎么回事?貌似聪明,实在从头糊涂到尾。女人不一样,表面上一下子投身汪洋,生死天命,实际胯下算盘叮当响,分寸金银,只为钱财与名份,蚂蟥之技,吻皮吸血,弄不好叫你皮肉开花。
这话一点不假,当下都是男人花钱,女人卖身,亲个嘴一条项链,摸个胸一只钻戒,睡几晚这帐就算不清了。去年陈七出了一笔分手费,二十八万,对方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对于这家伙而言不过牛身上拔一根毛,我大为骇然,之前他瞒着我,找我出面才含糊相告,说是他朋友刘三的事,他不善言辞,一方面也怕小珊误会,让我劝对方打胎,他一次性付二十万分手费。
跟那丫头打个照面我便明白了,年轻貌美,身材绝伦,一问原来是艺术学院的。此女痛不欲生,鼻涕眼泪淌了十斤,说自己爱错了人,却又不能自拨。我劝她打胎,她几度撕扯我,看她丹眼柳眉,不像痴情女,估计图个钱罢了。果然我提到二十万,她不哭了,境界突升,表示事情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办法呢,既然爱他那她愿意背负所有的罪,上帝要杀要剐要强奸,她都认。
第二天带她直飞上海打胎,完后安置在宾馆里。二十万当着面打到她帐户里,一切说定了,陈七突然不放心,让写个保证书,于是那丫头又要了八万块。二十八万陈七一点不心疼,问我觉得这丫头怎么样,我如实相告:凤凰落草也是鸡。陈七跟我急,骂我不懂欣赏,中伤佳人,突然一变脸,强调此女跟他不搭,他堂堂京华房地产董事长,身家多少多少,雄鹰岂会栽在草窝里。
保证书一字一句我看了,运笔哀婉,所提奸夫真是刘三,我看了看她的签名:萧璐,名字真不错,心想那更是鸡了。后来她打电话找过我,说她不想进演艺界,问我能不能找个舞蹈老师给她当。我一口回绝,二十八万的苗子我上哪儿招得起。
眼下菲菲多少有点她的影子,进进出出玩的都是钱,今天一套内衣,明天一条裙子,前后也花了不少,不过我又想,长得如花似玉,摊上我这个穷光蛋也太失水准了,况且我根本没拿她当人,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抽过两次耳光,骂是随口而来,玩物而已,这大半年玩得不亦乐乎,想着想着心里发毛:天上不会掉馅饼,别他妈谁坑我。
点上一根烟,伸手在她胸口摸了两把,她打掉我:问你,你是不是离婚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意思她有家庭,跟我玩那是高危作业,刚才跟老妈通话太过激动,忘了这丫头在旁边,急中生智道,我不想你有心理负担。她果然懵了:你什么意思?
往下就顺水推舟,栽赃嫁祸我挺拿手,我闭闭眼,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不说这个,行吗?她十分坚决:不行。我抽着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想说。她急厉逼问,你说是不说?于是我先一脸感伤“如实”相告:离婚主要是因为你。再“装出”无比豁达的口气:没事,没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听起来可信度高,极大地降低抵触情绪,这丫头也不是好拣的菜,笑起来说你骗我吧,不是说嫌你穷吗?我气急败坏的:对,你真聪明,就是骗你的,这事压根没想让你知道。对付这种叛逆女人不宜针锋相对,不然打死不信,所谓欲南行先北上,再而我看着窗外,无限深沉吐出一口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到底是小丫头,一把把我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生姜还是老的辣,菲菲二十一,我三十,九年饭没白吃,烟头一扔,准备卷土重来。突然“哐当”一声,门大开,三个光头倏得闯进。我直接傻了,菲菲猫着头钻进被子,被一个黑子一把抓住,一个高个子掏出相机,接着闪光灯嚓嚓直响。我听到一段电影台词:十万块,千万别报警,不然……嘿嘿。扔下名片即撤,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我捡起名片,看到一串手机号,菲菲用被子捂着脸哇哇大哭,我这才渐渐回过神来: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aozsfuvanx 发表于 2020-7-4 09:28:28

《律师笔记之排除合理怀疑》
这是一个关于刑事辩护律师的故事。
第1章老常的佳音
秋日的江南,有着别样的一番神采。城市公园的中心位置,有一株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笔直的树干,纤细的枝条,宛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身披金黄色的蓬蓬裙,白色的小野菊,在树底下的草堆里顽强地拨出头来,还有小朵的黄花在微凉的秋风中抖颤,犹如少女白色的舞鞋。阵阵秋风酷似顽皮的小孩,将少女的裙底,一会儿从前吹起,一会儿从后袭击,少女试图遮掩却手忙脚乱,时而尴尬不已,时而优雅动人。金色的银杏叶不堪烦扰,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枯黄的草地上,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的地毯。与其说是地毯,不如说是大大的金色舞台。
暮色渐渐在公园四周的深林中笼罩下来,太阳努力在落幕之前,奋力地放射出它最后的光芒,照亮了金色舞台的中央,少女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雍容华贵犹如凌波仙子,花容月貌犹如出水芙蓉。遥远的山峰被夕阳的回光染成一片红紫色,显得格外恢弘壮阔。
公园的深处,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外衣,曾经茂密的树林里一望无际的林木,只能耷拉着脑袋。云杉、冷杉也是阴郁地站立,它们的叶子虽然没有全部掉落,或许是周围同伴的惨状感染了它们的情绪,没有了往昔的孤傲。南方的树木,可能是深受湿润气候的影响,树叶的凋零十分的迟缓,它会慢慢地枯萎,表现出一种很不情愿的样子。没有北方秋风劲扫落叶的壮丽景象,南方的秋风在阳光的沐浴下也是十分的柔和,含蓄而又婉约。树叶的颜色也远不如北方的艳丽,更没有像雨点一般洒落的画面。特别是有一些枯黄的树叶,干枯的枝叶仍无法阻挡它顽强的生命力,极其固执而又倔强的挂在那些光秃秃的树枝上,只等待来年的开春,一抹新绿开始在叶柄下发芽时,它们才会倒下。
不远处,湖中的荷花浅红渐退,饱满的莲蓬像一只只盛满绿豆的精致小碗,随着风儿轻轻摇动,似乎在骄傲地炫耀。湖边的枫树林,饱经风霜的枫叶红的似火,宛如天空中飘落下来的一片红霞。
秋季的气温会逐渐下降,但是一般相较于冬季而言更为缓慢。最为显著的特点是,昼夜温差大,白天蒸腾的水汽会在夜间凝结,或为露,或为霜。南方的深秋,一天的之内如同度过了春夏秋冬四季,穿衣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中午艳阳高照,很有夏天的感觉,穿上短袖汗衫也不会觉得冷,而临近午夜时分,稍微薄一点的衣服,秋风就会极为轻易的穿透布料直抵肌肤,寒冷刺骨。
他握紧了手中的热咖啡,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一个身着卡其色夹克衫、深色牛仔裤高大的中年男子,脸上焦干的皮肤像是被烈日晒得龟裂的土地,他踩着满是落叶的阶梯,嘎吱嘎吱的走了过来。
他拿起长椅上的另一杯咖啡,坐了下来。“没等多久吧。”男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
“没有,也就刚来一会儿。很抱歉,把你从大西北叫了回来。”他看着眼前的风景,淡淡的说。
“没什么,我玩的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男子拿出两份文件袋,交到他手里,指着上面的一份,说:“我查到的这个人,同时与三个女人交往。”
“哦。”他从文件袋中抽出了照片,照片基本上就是和女人搂搂抱抱的场景。他翻看着,似乎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没想到,交往的女性比想象中要少一点。
“他这个人,喜欢交往刚毕业或者在校的大学生,私生活比较混乱,我查到这些也没费什么太大的功夫。今天晚上7点半,在城东希尔顿大酒店的高级餐厅,这个人与其中的一个女孩有约会。”男子说着,指了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女孩,“就是这位,舞蹈学院的大三学生,通过他的关系,女孩正在向演艺圈发展,演了几部不出名的小电影,偶尔也接拍广告,大约属于四线、五线的小演员。女孩开的是一辆红色保时捷911,住在本市的滨江都市花园小区。”
他点点头。
男子又指着第二份文件,说:“第二个,还真是费了一点功夫,时间都过去一年了,不太好找。这里面有一张光盘,是一份监控视频记录,还有乘车记录和两份银行账户记录。”
“两份银行记录?”
“对。一份是陆克明的转账记录,转给王茜的1万元。另一份是李常玉的妹妹,李凤玉的银行账户,显示的金额是150.1万元。”
“老常,非常感谢!”他仔细的看着这一摞材料,略带兴奋的说。
老常,常青,是他的老朋友,原来是一位刑警,现在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他们之间因为工作的关系而熟识,也因为工作的缘故,成为了莫逆之交。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男子拿起咖啡,起身离开。
他看着老常逐渐远去的背影,想起两周前发生的事情。
当然,故事最早还得从一个月多月之前说起。
一个多月前的上午,市中心的繁华街区的一栋高档写字楼,他端着咖啡踩在又厚又软的地毯,透过整片的落地长窗向窗外远眺,忙碌的街道,行走匆匆的人群,穿行的车流,整座城市焕发着勃勃生机。
他的漂亮秘书陈妍,年龄虽然三十出头,但是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多的印记,高挑的身材,瓜子脸,杏核眼,浓浓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耳垂上挂着铂金吊坠,细白的脖子上挂了一条白金钻石项链。波浪形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没等他转身,便推门而入。只见她身穿黑色的香奈儿套装,上身是金扣羊毛西装,前系带很显腰身,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圆形的花边领口向外翻出,胸沟若隐若现,挺拔的双峰呼之欲出,只是纽扣扣的太过严实,看不到那条迷人的沟渠,更显得迷人。半身裙刚好盖住大腿,一条长筒肉色的丝袜直达大腿,脚下的黑色高跟鞋纤小而性感,更是把修长的双腿暴露无遗。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在一起共事更达10年之久。漂亮的女人,总是能让紧张的工作充满激情和斗志。
“有一位未预约的客人,她想见你,你看——”
“可以,让她进来吧。”他转身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陈妍领着一个半百老妇走了进来。老妇脸色苍黄,一副憔悴的面容,纤长的身体,瘦得很,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着急切,但并不慌乱,梳妆也非常潦草,有几条散乱的发丝挂在额上。
“我需要一名律师。”她开口说道,沉稳有力,很有大姐大的风范,“准确的说,是我的儿子需要一名律师。”随后,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沓资料,从中抽出一份。
他接过手里,仔细看了起来。

画图喵 发表于 2020-7-4 09:28:58

喜剧人间-2020.7.3-日记里的小小说

用日常的点滴记录生活的美好!
喜剧人间的日记故事
    好久没有写点什么了,在今日敲键盘之际,其实是酝酿了有2天的,前面两天心情有点特别,说不上为什么,总想着在这个时代留下点什么,可能起因是这段时间关注今日头条、快手视频。关注的内容有这么几个方面:在头条上关注了三农视频“农村四哥”,类似男版的李子柒,但是和李子柒不同的是没有什么包装,就是很淳朴真实的农村,看到的就是现实中的吃喝拉撒,而李子柒拍摄的则不同,用一种感性的描述来展示吃饭做菜,稍微有点阅历的就知道,李子柒这一定是专业的团队、专业的摄影包装的,就连服装、背景音乐,拍摄的每个角度,带有一些唯美的感觉。瞬间就激发了人的感性心理,容易被镜头带入进去。
还有一个是关注快手里一个专门解说金庸电影的哥们,这哥们每天解读一小段金庸的电视剧,大概3分钟左右,做成小视频,解读剧情的发展经过,类似于解读一本书的视频版。为什么关注这类呢?那是因为咱也是看金庸老前辈书长大的,在金庸去世那年,曾想把金庸的一整套书买下来,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一直没买,一来自己工作,二来自己懒了,不太喜欢看书了,但是这个内心埋下的种子一直存在,先把小时候看过的天龙八部、笑傲江湖都看一遍,儿时真是看不懂,就是打打杀杀精彩,这个帅那个靓丽等等,现在再去看的时候很多情节,人物的决策,价值取向,金庸老前辈真是刻画得淋漓尽致,真正看懂看懂已是书中人呐。
快手上呢,关注了什么?传奇!游戏类,为什么关注这一类呢?回忆,记得2001年的时候,初二吧,打小时候的记忆里,真是在游戏的熏陶下长大,小学的时候,老爸买了小霸王,插卡的那种,开始打游戏,什么忍者神龟、魂斗罗、双截龙、超级玛丽等等,和邻居的小伙伴们一到放学就在讨论,周末更是聚在一起玩,那时候家里刚买了彩电,爸妈不让,怕游戏机把电视打坏了,用以前90年代初留下的黑白电视机来打游戏。
    记得那时候爸妈管得严,就只有周末打一打,有些同学家里爸妈做生意还是出差之类的,任性,想玩就玩,于是就玩到一起去了。放了学就琢磨怎么打通关,最近又出了什么新游戏卡之类的,大家存钱去买一点等等。
几乎整个小学的初期阶段,玩的是小霸王,中期阶段玩的是外面的街机,就是摇杆,一放学一群小学生在游戏厅里,大门用两块大蓝布或者大红布挡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印象中就这两种颜色,没其它颜色了。街机最火的是拳皇系列,这类是格斗类,通关类的有西游记系列、三国系列等等,街机最火的时候到什么程度?只要一放学,必定整个游戏厅那是爆满,人挤人,玩上游戏的坐在大长凳子上,没玩上游戏的就座在旁边看着,游戏厅里时不时还不少叫骂声,他妈的,日他妈的脏话出来。当然,也有不少小偷,自己身上带了几块钱就被偷过,游戏玩得正精彩的时候,口袋里的钱不注意就被身边的人拿走的了,主要原因还是人多,自己打游戏进入状态和氛围了。
经常会看见一些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拿着鸡毛掸子,逮到自己孩子就是一顿猛打,嗷嗷大叫……这个场面想想挺有趣的。这人呐,真实时代的产物,人总是容易受时代的影响而产生相应的行为,不论大人还是孩子,只是孩子更容易被影响,因为小孩子的价值观都是一个成长阶段,经不住诱惑。
      大人们那个年代应该是改革开放正是如火如荼的进行时,90年代如果去北上广深,只要敢做,基本上都能挣点钱。如果选择一个行业沉淀到现在,不是土豪也会有不少家产,若是放在五六十年代,大人小孩都是地里干活呢。每个时代有不同时代的特点。二十年后回忆二十年前,都会觉得自己当时就是个傻帽。
到了90年代末,就是电脑的天下了,网吧的兴起导致了街机的没落,开始的半条命、红色警戒、星际争霸、仙剑奇侠传等游戏的出现,颠覆的小霸王游戏机的概念,简直就是法拉利和自行车,家里的小霸王游戏机也就随之成为了压箱底的老古董,再也不玩了,时隔多年,收拾老房子的时候,看看这游戏机,还有相当大的大电源,一层厚厚的灰,这个时代再也回不去了,成龙当年正火的时候那个小霸王游戏机的广告也随之成了回忆……
    2000年初,互联网时代的兴起加快了人与人交流的距离和频率,游戏也不例外,网页版的笑傲江湖、传奇、千年、奇迹等游戏的出现,兼职可以说是颠覆,一来虚拟的世界有了社交,二来满足了人成就感,游戏满足了人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快乐。
所以,在快手里关注了传奇,20年过去了,没想到还真有人玩,想想网络中铺天盖地的广告,什么陈小春、张家辉、古天乐、成龙,穿着大盔甲,好兄弟,一起打装备……神一样的游戏存在了那么多年。不得不说这款游戏当时在国内的影响力!所有关注了快手里一些完传奇做直播的人,还真别说,真回想起当时初中自己早饭不吃也要存钱买点卡充值游戏的情景。现在想想真特么后悔,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天爸妈给的早饭钱存着半个月,差不多30块钱的时候充值点卡,饿着,现在没能达到想象中的身高应该也和这有点关系,后面暗暗发誓,我儿子决不能走我的老路……
    回忆了那么多,最后话又说回来,这段时间关注的这些自媒体,内心多少有点彭拜的感觉,总想干点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先从自己的优劣势出发,能做什点什么,也将近35岁的人了,该留点什么?
自己不善于言表,那么打字到是锻炼出来了,有点从业经验但是又过得很一般,没发现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想啊想啊,没亮点怎么办?
突然想起一句话,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产物,在这2020年,必然有他的产物,不管如何,2000年出生的人,现在也差不多20岁了吧,没读大学的应该踏入职场了,读过大学的明年也该毕业了,灵感来了,就针对2000年出生的宝宝们,写一写85后出生后的故事,刚好相隔了十几岁,十二生肖刚好走了一轮,我想这个时间段,对于00后们,也该踏入职场了,那么就以职场为切入点,职场前的背景为基础,职场中的过程为发展点,虽然自己混得不咋样,混得太好也是个例,混得太差没学习借鉴点,就是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人,来写的东西,代表着大部分人也可以了啊。
毕竟看过一个报告,说中国月收入在3000-10000的人是绝大部分人群,在这绝大部分人群里面,就是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代表。咱就是一个普通人,就以普通人的故事作为一个持续输入,职场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看到的生活是喜剧而不是悲剧,既然要做,就持续坚持下去,这样才能在普通中挣扎出来,一辈子只做 一件事,连续做个5年、10年都是牛人了。
那么在什么地方写,什么地方发表呢?这段时间看了各大文字类、视频类、音频类的平台上选择吧,最后想想,还是在主流的文字类吧,虽然文字是最枯燥的,但没办法,这一没有颜值,二没有好嗓音,只能选择这文字类的了,那就在头条号、知乎里写吧,不论如何,相信今日头条、知乎这个消息流量平台还是主流的。
好了,今日就写就到这里,感谢收看。
……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所有的人已经逃避风霜,只有你陪我一起唱歌……喜剧人间-2020.7.4-日记里的小小说

用日常的点滴记录生活的美好!
    金刀,贵州人,计算机专业的,在西北工作和生活,为什么叫他金刀?之前在西北兰州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姓金,名字本没有个刀字,是因为初次见面那种风格特别像刀郎,戴个帽子,穿个短T恤,牛仔裤,一脸沧桑的感觉。
时间久了,也就叫金刀了,其实金刀仔细看起来也蛮帅,只是年纪在那摆着,毕竟97年大学毕业。说来也巧,刚好那年学校不包分配了,90年代以前只要是一个家庭里出来一个大学生,那都是不得了,铁饭碗了,而且非常受人敬仰,金刀恰好没赶上末班车,但是,毕业后有了校招,也有一些知名企业来学校招聘,当时在贵州也算个重点大学本科,学校来招聘的时候金刀也去面试了,也过了,给了金刀两个选择,要么去东北大连,要么去西北五省你挑一个。
这两个选择也是有依据的,选择东北大连是以为这家企业的总部在大连,选择西北五省是因为这家公司在西北五省需要开拓市场。这里的西北五省通常指的是陕甘宁青新,也就是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在南方人眼里,好像是没有存在感的地方,但是这西北五省可抵得上三分之一中国那么大了,地域面积想当广阔。对于土生土长的贵州人来说,常年见惯了大江大河,湿润性的气候生长环境下成长的金刀做出了人生中一个重要的抉择,放弃了选择东北,理由是那边太冷,又远,南方人应该不适应,西北好像也很偏,但是陕西应该印象不错,至少西安这个城市在关中地带,又有秦时明月汉时关这些的词汇熏陶,历史底蕴和地域适中,那么就做了第二个选择,去西北五省,挑了一个陕西。
从此,金刀在这片西北大地上开始了长达23年的生活。想必也能想到,通过校招进去的学生,多半所做的工作和专业有关,金刀所学的是计算机,在当时来说算是先进的专业了,90年代在电脑都还不普及的条件下,是个时髦的代名词,好像今天的物联网、区块链一样,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今天的物联网、区块链再过个20多年,也会成为江河日下的时代。
当年在兰州有个项目,那时候我在这个信息工程的公司做市场经营,在当时职位是区域经理,负责当地的信息工程产品的市场推广工作。初次见到金刀是通过这家公司的同事引荐的,之前在甘肃市场有一个同事,出于市场发展 原因和公司的用人计划,我就顺势分配到了这个市场,同事呢在兰州为了开展一个信息工程的项目,和中医有关,于是为了确保能拿下项目,就找了个当地有点商务关系的伙伴,俗称渠道商,借助这个伙伴的人脉资源,通过正常的招投标和不普通的技术、商务手段就拿下了该地区的一个项目,也成立该地区的一个标杆,大致分三年实施完毕,总体加上来也有个近2000万左右。金刀和这个有点当地商务资源的渠道商是合伙人。也就是说金刀已经不在当年的那家企业了,而是自己出来单干了。
第一次见到金刀真还和刀郎有几分神似,戴个灰色小帽子,两边的鬓角踢得干干净净但还有清晰的类似胡渣的印迹,那是天有点热了,我们坐在金刀的办公室里喝茶,金刀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用手指着他左侧的太师椅,请坐。喝茶聊天,互相认识,就这样结识了金刀。
对金刀印象最深的是,他有这浓厚的嗓音和分析事情的条理性,说话慢条斯理,但描述的语言又很专业。在谈如何展开市场业务的时候,金刀常常会问到:咱们做卖卖捞个什么,重点区域怎么做重点部署?先问上你几句,你回答完毕后,金刀再来补充总结,而且1.2.3一点一点的进行剖析。给人就是一种专业的印象。
    往往的初次印象一般都决定了接下来合作的态度,于是在兰州这个地方开始与金刀进行的市场合作,分工也明确,我负责跑市场搜集信息,金刀负责对我搜集的信息进行分析以及与他的合伙人进行商务对接,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当时自己也是有业绩压力的,面对与金刀的合作,开始是抱着比较乐观的期望,但是合作过程当中,发现真实的感受并不是那么回事。
原因有两个:
1.金刀虽然能力很强,在大公司做过高管,自己又创业,但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仅仅局限于信息工程,还有基建工程、水利河沙工程等,虽然是工程相关,但是业务范围并不聚焦,可以说是人脉资源上有什么,就做什么,因此我可以理解为我和金刀的合作仅仅是一个情人式的合作,当时看对眼了,又有所需,那就合作一次。但是结果也可想而知,情人毕竟不是老婆,不会放在重点投入上,因此很多项目信息搜集上来反馈后,该对接商务关系了,但并不及时。
2.金刀这个人有个特点,事情答应的很爽快,但是总是跟进很慢,开始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一长,也逐渐的对金刀有了看法,重要事情光答应没用,反复盯着金刀才有效。
    想到金刀,又突然想起自己的高中同学老李,老李家境不错,早年毕业开过厂、跟搞工程的姐夫开过车,当过司机,干过医疗器械,这些经历让他也在这个社会上很会处事。但喜欢做一些既爽快又落实不了的事情,很多年前,老李刚毕业的时候出了点事,找了个女朋友怀孕了要打胎,当时问我借了一万块,我是二话没说,银行卡转给他了,也顺便提了一句,什么时候可以还?老李爽快答应,我给你短信留言,3个月内一定还。
结果,三个月到了,老李没有还,我还以为确实没钱,但这是你短信留言答应了,咱也要提一提吧。
于是给老李去了个电话说:三个月了你那边事儿解决的差不多了吧。
老李说,哎呀,差不多了,多亏你帮忙啊。
我说,这都三个多月了,我这边也需要点前,你看我借你那一万块该拿给我了吧。
老李说,是呀是呀,我差点忘了,我想办法,明天给你。
于是,第二天老李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兄弟我先给你转6000,还有4000我这边最近买了个手机没有点紧张,下个月一定还上。
我当时就有点不太高兴,不是咱不理解,而是你答应的事情没做到,这期间屁都不冒一个,哪怕你在还款期这三个月内你打个电话说说你的近况,先还一点,下次或者过段时间再还,咱都不说什么。但咱也认了,好吧,心想,先忍忍,下个月还了以后再也不借了。
于是一个月又过去了,到了时间我找老李还钱,老李这次说,过两天啊,这在外地出差忙。
过个两天,没消息,我看你这小子这次估计又放鸽子了,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消息,我就打电话过去了,老李啊,你那钱过了好多天了,遇到什么问题了?
老李说,真对不住了兄弟,外面出差钱不够了,马上月初还信用卡了,也就2个月过年了,过年聚会的时候我一起还你,再加一千利息。
我还能说什么?本想心里骂一万遍,想想算了,真有过年把钱收了绝交的心。咱也不是小气的人,心想,如果过年不还,咱就当这钱丢了,以后那就没啥交道可打的了。
    果不出意料,过年同学聚过一次会,我也没去提,敬了老李两杯酒。老李也没有提及,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是这么想的,同学还是同学,但是之后没有深交了,路过还会打个招呼。那4000也没打算要了,就当识别一个爽快而又落实不了事情的一个人。
金刀和老李,让我认识到不论是借钱,还是共事,本质都是一样,就是人在对待事情的过程中的态度与结果。
金刀也是个老板,能混到老板之所以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对你做事的态度和结果如此,那么说明要么自己的份量在别人的眼中不够,要么格局如此,就是这个段位的人了。虽然是个小老板不错,但是也小股东,为什么做不看大股东?
老李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折腾了不少事情,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筹钱在老家开了个餐饮店,据说还过的不错。但这个不错只是开个餐饮店“不错”的段位。那开分店、开连锁店呢?还值得商榷。
是什么样的做事态度和风格,其实已经决定了人的最终走向,有的人看似过得好,是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环境下因势得利,能走多远?能走多大?最终还是和人的做事态度有关,哪怕你再怎么隐藏,都会在人与人之间深度交流的过程,暴露出来,暴露出来的结果就是对这个人做事态度的判断。
好了,今日就写到这里,感谢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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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所有的人已经逃避风霜,只有你陪我一起唱歌......喜剧人间-2020.7.5-日记里的小小说

用日常的点滴记录生活的美好!
周末,有点闲,为什么有点闲,是觉得把当天手头工作安排好之后,好像心里的石头暂时落地了一样,然后就打开手机,躺着看了一会视频,现在的视频APP的推送那是相当精准,注册的时候选择了什么领域,平时的操作习惯喜欢看什么领域的小视频,都会给你聚焦推荐,比如我喜欢看历史领域的小视频,一刷新主界面就是弹出一大堆和历史相关的小视频,有电影历史的讲解,有古代历史的讲解,有皇帝秘史、某某大将军为什么要精忠报国死而后已等等的标题下视频推荐,还别说,短的有几分钟,长的有十几分钟,讲解的深度和故事的提炼精准度,真优质。不得不感叹互联网发展到今天,虚拟的世界既有趣又可怕。有趣的是可以快速得到你想要的优质内容,可怕的是,我自认为自己的意志力还比较强,在一些自己喜爱的内容上,妥协了,虽然不是一直看,但是内心还是有节奏,内心总是暗示自己看完最后一个不看了,不小心刷一下又看了一个两个。怪不得一打开某某视频网站,界面就会弹出防沉迷的提示。如果未成年的孩子玩手机呢?本来孩子的价值观就不完善,抵抗意志薄弱,哪经得住这番摧残,而是深度的锁定你人为喜好的领域,要是没有个自己的价值观判断力,极其容易被一些内容把你的价值观打崩。
这些优质的视频发布者,很少有个人行为了,都是工作室、公司行为,一大堆优质的写手、视频编辑手,专业的,全天的工作就是做好小视频内容,而且分工紧密,你做内容,他做编辑,她做视频剪辑,他又做配音等等,简直就是个流水线作业。为什么这么有体会,是曾经我还在某个做线上健康观念教育培训的公司投了个简历,进去面试了一番,体验体验这类的公司如何做到在抖音、公众号、快手等视频、文字流量平台到处都有内容宣传。
这家公司在市中心的一个写字楼里,这写字楼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按电梯上了楼,接待我的是一个前台小姐姐,说明了是来面试的,然后就有人来接待了,指引你往面试间走,在通往面试间的路上,围着办公区大厅走了一圈,简直就是网吧的升级版,不同的是笔记本居多,一排排的人盯着电脑,一看就是专业写文章或者制作视频的,一扫也有个百来号人吧,我在想,这一天要打造多少优质的视频、文章内容呢?,这还仅仅是一个公司,整个城市、整个国家那得有多少公司在干这个的活?要宣传输出多少知识点呢?当一个人沉迷一个圈子的知识点久了,就会慢慢的加到群里来,在群里就会有各种声音,什么线上聚会分享呀,什么线下组织活动呀,慢慢的后面的高端收费就出现了,1000个人里总有那么些人是同频率吧,玩的就是这样流量中大浪淘沙,只要转化率和销售额以及时间成本,能够满足需要,那就值得做。话说个小插曲,其实自己的目的真不适合去应聘面试,而就是想体验下,我每天都观看的这些视频内容,他们创造这些内容的工作体验。
看吧,这人还真不能闲,你要是闲着蛋疼,看个小视频,看个文章,都是针对性的,这背后的一连串的行为,都是经济发展的影响。原来规则早已经制定好,我就一干工程的,没事看看小视频,原以为小视频就是一个很单纯的视频,看看玩玩嘛,没想到还是个庞大的商业产业链,你进来了就精准的锁住你,喜欢看某个领域的内容吧,好,我就推荐给你精准的内容,质量数量又庞大,总有你喜欢的,视频看得多了广告也看得多,人家收益也多。感叹这生活处处是商业,这不同领域背后好像都有人盯着你。为什么这么说,今天下午和文文聊了两句,文文是我13底年报了一个培训班认识的同期学员,这个培训班就是对人的一些习惯、思维、做事方法的培训,当时天涯猫扑这些论坛还是主流,没什么小视频微信公众号的事,在一些论坛帖子里被 一些精彩的文章吸引,想学我怎么成功的吧,来吧,报班吧,咱有一套特殊的思维模式,来学吧,成功可以复制。
文文和我一样,也是看帖子被文章吸引,然后觉得不错就报班了,作为同班同学,也算是一条战线的了,开始就是打打招呼,时间久了,也熟悉了,互相都有QQ,那时候的网络主流聊天工具还是QQ为主,聊了起来,这姑娘86年的,在洛阳,俩娃,和老公一起说白事用品的,就是卖卖寿衣啊、香烛之类的东西。
这也算年轻人了,我就问文文,你咋做这个啊,有没有忌讳这些事?
文文说,早都不想做了,这不是家里刚有了娃嘛,和老公商量着都不干了,,那接下来做什么呢,老公呢找朋友去学习装修,在工地干点活。我这边还没想好,因为要带娃,爸妈现在都帮不上忙,这在寻找途中,就在网上看看帖子,看干什么好,学习学习大牛的成功思维。
我说,找到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吗?
文文说,目前没啥大本事,想做早餐,但又不想周末工作,想了很久,打算去做个早餐,看家那边小学附近有家做酱饼的还挺好,好像不复杂,我了解过去郑州学习酱香饼之类的要400块钱,投入不大,应该可以。
我说,可别,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则,看着你跑到郑州去要花个400块钱学习怎么做这个酱饼,一圈下来可真不是那么回事,手艺学不学会另说,关键是买各种做饼的工具、原材料、摊位、门店这些都要考虑,我有一朋友在四川成都干过餐饮,他们开的是火锅店,别看火锅不需要什么手艺,那原材料就是慢慢的规则套牢你,原材料配料这些都是捆绑好的,厂家发货,别想着去外面买,你店面装修对吧,装修风格按照我们的设计要求个面积来,这其中的材料和装修的项目选定都是厂家来,服务员要做点培训吧,开始送来一段时间培训,名义上是免费,你过去后总要出点住宿费吧......等等一些列和利润相关的流程,都是规则。一来二去,这一个简单的餐饮,其中的内部小项目是一环套一环。
赚钱吗,赚钱,但是转到更多的钱的一定是吃定你的上家,难听点就是被割了韭菜,好听点就是大家共同发展。总之,你不是规则的制定者,那么一定要被规则说束缚。
那一次聊了很久,她觉得我在反对她一样,打击她的积极性,再说了,咱们不是学了课程吗,有思维有执行力,试试。
咱劝没用,最后文文问我该如何做,我给她这么个意见:
先把你的目标明确,然后再分工。。有了分工再选择,比如早餐,做什么类型的你自己心里都没底,那么就别按学习套路那一套来了,去了新圈子,有很多坑在里面。如果条件允许,你可以先参与送外卖,美团不都是招骑手吗,观察哪些店铺的产品量比较大,看看都有什么类型,去取餐的时候观察他们的做法,送餐的时候咨询用户的评价,自己研究琢磨,再参考选择什么样的产品,就不仅仅局限于在小学门口,可以在家里自己做家常菜或者快速出餐的菜,又不用租门面。先满足生活基本需求,然后再慢慢挑选。
选择餐饮它并不是你的擅长,也不是你的兴趣爱好,而是为了周末方便照顾家庭。既然是方便照顾家庭,为什么要选择自己劣势这条路呢,一旦选择了自己的劣势这条路,那么就要考虑到调研呀、学习呀,再走上正轨,不是不可以做,只是比较折腾。
其实我知道,最后的结果文文一定不会听我的劝,一定要去折腾一番。当然,那次的聊天也不欢而散,虽然是交流,但也不存在得罪之类的,只是后来的聊天就很少了,彼此也很少有关注了,过几个月看看QQ空间,确实在做酱饼。就这样,后面就一直没联系过了。也不知不觉的过了很多年了,QQ已经不再是主流的聊天工具了,都转向了微信主战场。
前些天,文文加了我微信,我看了下朋友圈,在他们当地的商场卖一个韩国品牌的榨汁机,我问她,自己创业代理的?
她说,不是,给老板打工。
没多聊,白天处理了点事情,晚上看微信她留言了,她说这些年没少折腾,真是理解了换行穷三年这句话。
我本想回几句,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复,看看她朋友圈,晒晒娃,每天晚上还陪着讲故事,挺好,想想还是不回了。
好了,今日的人间喜剧就到这里,感谢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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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所有的人已经逃避风霜,只有你陪我一起唱歌......喜剧人间

atowiba 发表于 2020-7-4 09:29:40

小说名:〖顶点〗       作者:猫先森
前言:禁止转载,谢谢,希望大家能坚持看下去,非常精彩的剧情,远不止你想象的那种。看完你会受益匪浅而且会学到很多商业知识。一次满足三个愿望~我会继续更下去的。
第一章:代理董事长?
林小雅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她想起昨晚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昨晚董事长亲自打电话告诉她面试通过了,虽然小雅的学历是国内本科专业,但是她的两个竞争对手可是国外五十强学院毕业的博士后,其中一个甚至还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自己居然被通过了。高兴了一整晚。
”笃笃”清脆的几声敲门声。
不过门内没有人回应。
不过小雅不敢轻举妄动,可能董事长昨晚没睡好,在打瞌睡吧,现在贸然进去可能会打扰到董事长。
小雅耐心的等着,门内丝毫没有回应,小雅决定铤而走险的打开一个门缝瞧瞧。
“吱”门打开一点点,探出了一只眼。
环顾四周后,压根就没人。办公桌没人,接客沙发那边也没人,阳台也没人。
小雅正纳闷。
手机铃声响起了,小雅早早把董事长备注成老板了。一接电话,那一头就传来笑声。
“哈哈哈,你现在是不是在办公室里发现没人在”
“董事长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小雅虽然有满腔怒火,但是她克制住,她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
“别叫我董事长,叫我润东就好。小雅啊,我被人冤枉侵权技术问题,现在正在国外引渡,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你现在先帮我做代理董事长吧”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叫人把权利全部转交给你了这张办公桌就是你的了。”
“啊,不是吧,我放弃这份工作行不行,我是来做董事长助理的,做董事长我可一窍不通啊”
“放弃不了哦,刚才你在门口签的文件可是工作合同哦,违约要500万哦”
林小雅才想起了在门口签的文件,本以为是助理工作合同,原来是代理董事长合同。
“卑鄙小人”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加油干咯,看好你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电话给我,不过接不接看看我在不在咯”
“不是吧?别啊“
…嘟嘟嘟…电话挂了。
林小雅还没回过神来,隔壁居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身穿高级线材裁剪绒料西服面容冷酷的男人。
“姑娘,看你是有点什么困难吧,这里500万给你,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顶帽子,没本事我们也别去干,别勉强”
男人伸出手递过来一张纯金色VIPP储蓄卡。
林小雅看了看银行卡,沉思了一会。推开了这张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还有你是谁啊?”
“呵呵”男人冷笑一声
“姑娘,别分不清楚好赖人,至于,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话音刚落,门就”砰”一声关了。
林小雅苦恼地盘算着该怎么办,她觉得刚才那个人肯定有诈,这笔钱可能没有那么轻易能收。
一阵敲门声。
“董事长在吗?”
“进来”小雅进入角色,虽然没当过董事长,但是电视上有看过,大概能演出几分模样。
进来的人居然没有一点惊讶,明显已经提早打点好了。
“董事长好,我是财务部的部长财小燕,这里是本月财务报表,请过目”
“好”
说完燕部长离开了办公室。
剩下故作镇定的小雅,桌上厚厚一叠的财务报表让人不敢相信。翻开了上面那页,一页纸写得满满的,看都看不过来。
瞬间崩溃了,小雅。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董事长好,我是人事部的部长顾南康,来通知你下午三点召集董事长会记得参加。”
“我晕X﹏X董事会是啥?”小雅心里想道。
好不容易撑到中午十二点,小雅都累瘫了,怀疑这办公室的门肯定要一个星期换一次,一直敲不听。文件一叠又一叠,像山一样。看一天肯定看不完。
不知道中午吃啥,小雅肚子都饿扁了,正想站起来看看公司是否有食堂之类的。
笃-笃-笃,迎面而来的是一对雪白的小腿,穿着水灵灵的镶钻蓝宝石高跟鞋,露出的几根红色指甲的脚趾,犹如琵琶半遮面。
这性感的声音,让小雅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一个美若天仙,皮肤雪白的女人出现了,穿着一件白色职场成熟女性的深V,从侧面看着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下身穿着一条白色拼接银色小分叉短裙,把双腿照应得更白了。
小雅惊呆了,如果跟她比,自己真的是大巫见小巫,自己一身黑色白衬衫长裤司空见惯的职场装扮跟她比起来真的显得寒酸许多。
“哎呀!你是谁?我的东哥哥呢?”
“东哥?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还坐我东哥哥的位置,快起来,这不是你坐的地方”
“你是谁啊?”
“呵,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我,我是东哥哥的未婚妻田美美,全公司都知道的,同时我也是公司副董事长”
“啊,我不知道,东哥叫我临时代替他一下”
“你个骗子,不可能的,就算代替,也是我代替好不好,关你啥事”
“好吧,不相信就算了,事实就是这样,我先去吃饭了”
小雅刚拉开门把,一个整齐黑色背头蓝眼服务员,手拿白色毛巾,另一手伸手请小雅坐好。
小雅一脸懵逼的坐了回去。
“哈哈哈,啥都不懂,乡下人慢慢享受的你的大餐吧,拜拜。”
笃-笃-笃,一扭一扭地走出了办公室。
服务员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可能是法语。
小雅只能点了点头。
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又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
服务员把桌布铺齐,放下了一个装满水的盆子,示意小雅洗手,还挤了点洗手液给小雅,洗干净后又把手上的毛巾给小雅擦手。
“吃饭这么多工程吗?”小雅恼火起来
“这样饭点早过了吧。”
又要摆个花瓶,餐巾纸示意放在大腿上。
众多步骤后,终于上了一碟菜。
银盖子一打开冒出很多烟雾,烟雾散去才露出一块手指大小的鹅肝。
小雅瞬间恼火了。
“全部给我端上来,这样吃,我都快饿死了。”
服务员吃惊的眼神看着小雅。
小雅把全部菜倒在了一个盆子里。
“筷子有没有,饭怎么这么少,拿多一碗来。”
服务员瞪大了眼神,从来没有看见这样才西餐的。
小雅端着碗,拿着筷子,夹着盆里的西餐,热菜冷菜全部混在一起。
“这菜怎么这么生咋吃啊,下次给我整盆拿去爆炒了。”
小雅心满意足的吃完饭,擦了擦嘴。
“这样才舒服的嘛”
甩了甩手,服务员自动推着车出去了。这也许是服务员职业生涯里的黑点。
办公室的沙发人体工学,时刻保持着脊椎最舒服的角度,让小雅舒服地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小雅。
小雅惺忪双眼,伸了个懒腰。
“进来吧,怎么了”
原来是人事部的顾南康。看见他,小雅马上想起了下午三点的董事会召集。
“董事长,走吧,董事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小雅看了看表,三点半,不禁脸红了。
第一次开会就迟到了,咋办?
速速起身跟着顾南康走向会议室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zanacojuteb 发表于 2020-7-4 09:30:39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不知道大家都怎么看待三十八岁这个年纪?
      单就我而言,当站在这个时间的档口时,总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世间百态,但却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似乎从参加工作开始,时间就由潺潺小溪变成了江河奔腾,一眨眼,已是物是人非。
      趁着疫情期间的空闲,把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见过的那些人在这里分享出来,也借着网络的平台,和大家讲讲我的故事。
      毕竟,有些话是没法和亲人、朋友们去说的。
      如果有人猜出了我是谁,或者猜出了我说的是谁,千万不要囔囔,请私下里联系我,一顿大餐我还是愿意请的。
一、 小佳
      时间是2006年,那年融资租赁还是一个很小众的模式,市场上活跃的公司很少,更多的时候还是在专注于解决外汇问题。
      某个大型集团要组建融资租赁业务板块,产品设计这块没人懂,后来通过一位学长找到了我。
      那时我还在国外,头上顶了不少帽子——双硕士、CPA、CTA、有海外工作和学习经历,研究方向还正是融资租赁。
      打了几次电话后,总经理直接来机场接的我,在路上各种捧,说的我自己都相信了,留学时受的欺负,海外工作时遭遇的歧视,统统一扫而空。走在帝都的马路上,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才能表现出我的牛X,似乎“人才”这两个大字就写在我的脸上。
      直到我遇到了小佳。
      她是我的第一个下属,南方人,比我小两岁,那一年硕士还没毕业,是我们这里的实习生,长得不算顶级美女,但捯饬一下,还是能镇住场的。
      那时候公司刚组建,只有十几个人,事情杂乱无章,经常需要加班到很晚。集团公司又不在帝都,也没有正规的办公室,就在酒店开了几个标间做办公室,每每有新人来了,就下去前台再开间房,所谓的“吃、住、办公一体化”。
      所以我们几个单身就直接住在办公室里,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喝酒。
      那时候有一个审批流程卡住了,材料都没问题,但报上去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就是批不下来,托关系、堵门、反复解释,办法想尽了,但合作方的关键人物宋总就是不松口。
      我们总经理姓唐,为这事天天上蹿下跳的,急了一嘴的燎泡。
      有一次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没咋喝酒,唐总自己把自己灌了个语无伦次,光着个膀子,用那种一次能装四两的红酒杯,斟了整整一满杯白酒,朝我们许诺:
   “谁要能把这个字签下来,我奖励谁一百万!”
      一百万到现在也不是小钱,更何况十几年前,那时候帝都的房子,三环里的不到一万。
      这个数字听的我们几个热血沸腾,连着起哄喝了不少酒。
      但也就仅此而已,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事自己没本事办,唐总也就仅仅是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除了小佳。
      那天晚上她也没表现出来什么,第二天忽然找我问了一句:
    “唐总这人说话算数吗?他答应的一百万奖金真能给?”
      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她把这事当真了,还以为就是聊闲天呢,也没多在意:
    “应该不假,这事对他是真重要,他的职业生涯都赌在这个项目上呢,要真能办下来,他得跪下磕一个,再双手捧着把钱给端上来才行。”
   本以为她就是随口一问,我也就是随口一答,事情到这就结束了。未曾想又过了几天,我再次例行公事跑去堵宋总门的时候,小佳非要和我一起去,我心想有个美女陪着也是好事,所以也没拒绝。
   结果那天我在宋总从中午一点坐到了下午六点,只在他下班时跟他说了不到五句话,结果也是可想而知了。
   小佳就一直陪我等着,啥都没说,甚至宋总从办公室出来,我觍个脸跑去跪舔时,她都没上前露个面,就乖乖地站在后面。
   这次之后,我还是隔三差五地跑去堵门,但小佳就再没陪我去过。
   她没过多久就花几万块钱买了辆二手车。我当时还挺不明白这事的,我知道她工资一个月就不到两千块钱,家里也不富裕,而且吃住就在酒店里,平时也用不到车。
   而且每到下午五点前后,她必然是找个什么理由跑出去,一直过了六点半才回来。这让我当时还很不满意,训过她好几次。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佳那时候天天估摸着宋总该下班了,就开车去他单位门口等着,然后一直跟着他到家,每天早晨也是大清早就在他家小区门口等着,跟在后面,一直开到他单位。
   就这么跟了半个多月,小佳终于找到了机会。
   那天是周末,宋总没让司机来接他,自己开私家车出来的。
   小佳看到后,根本没犹豫,一脚油门就给他追尾了。
   碰了车当然得下来看看,小佳也没扯什么责任的问题,先是认了自己的全责,然后百般道歉,认错态度极端好,用多年后宋总一句酒后的话形容:
   “我活了五十多年,都没见过能把自己愧疚成这样的人,她哪怕是蒲志高,我都准备原谅了。”
   道过歉后,自然是要相互留个电话,好方便保险索赔的。就这样,小杰拿到了我们此前百般打听,都没要到的私人号码。
   后面的事,就再没人给我细说过了。
   但宋总的女儿跟小佳差不多大,还是研究生在读,专业是研究民族史的,那段时间,小佳的房子里堆满了相关的书籍。
   而且直到现在,宋总都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小佳仍是与他女儿保持了不错的私交,逢年过节都会去他家里拜访。
   我们水到渠成的获得了一次长时间的演示机会,此后不久,终于拿到了朝思暮想的批文。
   获批的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醉眼惺忪之际,我拉着小佳在包厢的角落里,发生过以下的对话:
    “你真牛,咋就能想起这招的?”
    “我相信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只是缺少展示的机会而已,我不像你,我的机会没那么多,只要有一次,我就得牢牢地抓紧。”
      听完她的话后,我恭恭敬敬地给她敬了一杯酒,也郑重地向唐总推荐了她,在此后几年的工作中,事实证明了我的推荐没错,小佳
      就在那天晚上,我重新审视了自己,那点剩下虚荣心也被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我不是人才,至少和小佳比起来,我不是。
二、 韦小宝
   “韦小宝”这个名字,当然是我给这位朋友起的外号,因为在我眼中,他就是那种没什么天赋,但情商高到令人发指的人。
      我和韦小宝是在2007年认识的,那年公司需要做系统,他是某顶级大厂的工程师,在我们这里常驻。
      刚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但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稔了起来,喝了几次酒后才知道,原来他和我是老乡,上学的时候并不是学IT专业的,而且是成人自考的本科。
      这让我非常惊讶,因为他当时所在的那家公司,十几年前就已经是业内翘楚了,别说成人自考,非985的硕博,可能连简历都递不进去。
      经过了几件事后,我俩成了朋友,也听了他的故事。
      韦小宝中学时期迷上了网络游戏,一天天的就泡在网吧里,高考当然是考了个一塌糊涂,连大专线都够不上。
      在大学里,成人自考的同学们也都大多不太重视学习,所以他也就跟着一起又打了几年游戏,也没学到点啥,但好歹是把文凭考下来了。
      等毕业后,找工作自然也就没啥悬念,在帝都呆了两个月,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保证不了,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在老家的电子市场里,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了个笔记本电脑的销售工作,但由于性格上也不太外向,干的也是不咋地。
      有一天中午,别人都去午餐了,就留下他一个人看摊子。
      这时候进来了一位老人,穿着打扮也挺土的,拿了台其它品牌的笔记本,开不了机了,想让他帮着看看是什么毛病。
      这要是别人估计就打发走了,也不是自己所经营的品牌,而且就是重装个系统而已,也不赚什么钱。
      但估计是韦小宝那天实在是闲的没事,就帮这位老人重装系统,也没向他收钱。
      这活大家都知道,在装机的过程中,人其实是没什么事做的,韦小宝就和老人聊了起来:
    “大爷,听口音不是省城的?专门跑来修电脑吗?这事您在当地找个稍微懂点的人就干了。”
    “不是专门来修电脑的,是儿子想开个网吧,我过来陪着一起买电脑,刚好家里的笔记本也坏了,就顺道来修修。”
      韦小宝从这里面听到了商机,那天下午,他陪着老人逛遍了电子市场,然后承诺以低于市场价10%的价格,卖给老人五十台电脑。
      在收到定金后,韦小宝拎着大包又钻进了电子市场,仗着自己在这里已经干了半年多,各个店铺的人基本都认识,这家赊硬盘,那家赊CPU,硬是用了一周的功夫,不分昼夜的攒出了五十台电脑交了货。
      这笔买卖让韦小宝赚了两三万块钱,算是他的第一桶金吧。
      拿到钱后,韦小宝就辞了职,在一个IT培训班报了名,脱产跟着学习。
      经历过毕业后的磨练后,韦小宝这次的学习态度端正了,在班上死了命的下功夫,课后又是帮着搞卫生,又是请老师吃饭的,就是想多学点本事。
      几天下来,老师也挺喜欢他,不但允许他可以跟着所有的班上课,放了学还经常给开个小灶。
      学了差不多一年后,老师问他想不想去前述的那家大厂工作,他的同学现在是大厂在本省的负责人,最近要招人,正找他推荐呢。
      这种好事,韦小宝当然是愿意的。
      于是通过推荐,他成功躲开了学历审查的这关,但又被笔试给难住了。
      用他的话说:“卷子发下来了,我连题目都看不懂,更别说答题了。”
      于是他硬是装肚子疼,一个字都没写就出了考场。因为他知道,只要回答了,自己的水平就漏了,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进这家大厂了。
      此后的几个月中,韦小宝一方面恶补所需的知识,一方面一到晚饭的点,就去那家大厂的办公楼下转悠,装着与大厂的人偶遇。
      因为那家大厂住在本省的人,家都在外地,下了班也没地方去,就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喝酒撸串什么的。
      每次偶遇后,韦小宝都是盛情邀请他们一起去喝酒,坚持了几个月下来,和那几个人就差烧黄纸、斩鸡头,结拜为异性兄弟了。
      年底时,这家厂又要招人,这次韦小宝又报名了,笔试就不必说了,面试的时候,进去抽了几根烟就出来了,然后就已笔试、面试双第一的成绩,挤掉了一大票重点大学的竞争者们,成功入职。
      到了这里,应该能说韦小宝算是成功逆袭了吧?
      但他的故事还没结束,在2008年底,他又做了件让我能讲一辈子的事。
      学金融的同行都知道,这个行业中,有一支机构傲立群雄,就是有资格设博士后科研点的那家,招人的时候标准超级高,清北复交的博士们毕业了能去那里,都是值得导师和学校吹嘘一番的事情。
      2008年的时候,韦小宝同学跟着项目组去了那家机构做系统外包,一进门就被这里的条件给震住了,一心想要跳槽去这家机构。
      于是韦小宝非但在项目上精益求精,经常是通宵加班,而且这家机构但凡有点大小事情,无论是装系统,还是布网线,甚至就连团建、订餐这些事,他也跟着跑前跑后的张罗。不少新入职的人,都以为他是本公司的老员工呢。
       按他的交际能力,这家机构的IT总监早就被拿下了,后来专门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岗位,想招他进去。
       但学历毕竟是硬伤,HR总监虽然也很想要他,但就是不敢签字,怕以后说不清楚。
       韦小宝也不催不抱怨,仍旧是一如既往地在那表现。
       终于已让他等来了机会。
       前面说过了,他和我是老乡。有一次他们机构的头要去我们省出差,韦小宝找了各种理由,获得了陪同的机会。
       我们省有家报社,在全国都挺出名的,尤其是对那些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对这份报纸都充满了青年的记忆。
       在韦小宝得知机构的一把手也喜欢这份报纸时,让家里直接跑去报社买了近几年的合订本,在机场找人,连夜带到了帝都。
       又通过我联系了这家报社的总编,说了机构想去访问的事,总编能有机会和金融大佬见面,自然也是愿意的,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在机场候机时,韦小宝将合订本收拾的整整齐齐装在袋子里,在临登机时交给了机构老总。
      “许总,听说您喜欢看这份报纸,我给您准备了这几年的合订本,您在路上刚好解闷,总编和我也认识,听说您要去,想明天邀请您去参观,想给介绍下报社的历史。”
       后面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了,这位主编是我们省出名的大文人,学问好,口才也好,将我们省和报社的历史介绍了个通彻,随后韦小宝又安排了一场本地的宴请,不花什么钱,但绝对有特色。
       回来后不久,他就入职这家机构了,成了这家机构里学历最低的一个人。甚至连他们校长,在一次对机构的访问时,得知韦小宝是本校毕业生后,都是反复确认,不敢相信。
       这是我身边发生的”我是传奇“的故事。
       前几天,我俩喝酒喝到了很晚,又聊起了这些事,我趁着酒劲对他又一次表达了对此的敬佩之情,这次韦小宝却给了我一个不同的答案:
       “其实,我的事都是讲的最有戏剧性的那部分,但在我自己想来,最难得不是这些,而是我通宵去背书,琢磨业务的那些,要不然,说会为了几顿饭,几张报纸,就敢冒着风险用我呢?”
      未完待续,未经同意,禁止转载。

ifumaminuqm 发表于 2020-7-4 09:31:22

我注意到她,是在一次ChinaJoy上。
她出了《Re0》里蕾姆的角色。
虽然她戴了蓝色假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身材娇小可人,就算与她相识的人,也绝感觉不到,此时此刻的她,会有如此强烈的会让人心动的少女感。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
她是我司规划部的出纳员。
我与她的交集,好像也只有出差前跟她报备差旅费,以及我回来后找她报销。
这次意外地相遇,不仅刷新了我对她原本的温柔印象,也让我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谈不上是糟糕的或者喜悦的。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着要不要当众“相认”。


想法A:大家都在同一间公司共事,你应该礼貌性的打招呼问候一下……

想法B:我认为不妥,这很唐突,况且还有其他的人在。大家本身都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就图个彼此三次元生活不相识,你要是突然捅破这层窗户纸,我就问你尴尬不尴尬……

想着想着,就这样错过了最佳“相认”时机,我也不好再主动提及。
这个事儿吧就怕多想。
就比如,你本来是要告白的,一多想,今儿我要怎样表明心意呢?


是用~“一见到你我就想好咱们孩子以后叫啥……”

还是~“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好呢。

也许就在你想的过程中,你就错过了你的今生挚爱……(笑)
大概,这是我头一回,在枯燥的三次元生活里,遇到同样的爱好者吧。
就在我疯狂的头脑风暴过程中时,我从他们零散的谈话中得知以下一个重要的信息。
我的社团与她所在的社团,在这次ChinaJoy的活动过程中有合作节目……
而这次节目的策划与剧本是我写的。
我:……
虽然社长大人有跟我说过,这次的节目会跟其他社团合作,不过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我的剧本~
《穿越异世界后那些开挂大佬们的欢(吹)聚(皮)现场》是否足够惊(中)艳(二)。
直到我得知这次合作的对象里有她参与。
就是这个消息得知的有些晚了,我为啥要写一个这么中二的剧本……(捂脸)
说不上来是羞愧抑或是什么。
我好像突然失去了一种叫做自信的属性,开始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这时大家开始交换着彼此二次元的花名。
她说她叫“小椅子”。
我心里默念着,难道是因为她本名里有个“旖”字么。
“叫我阿秋吧,我是这次的编剧,我很期待大家对剧本的魔改哦~”


(老读者都知道,本文的作者是个取名废,所以,文章里但凡出现叫“阿秋”的,都是这个作者的代称没跑儿了......)



我说着话,眼神略微带过小椅子的方向,我是不太敢与她有太多的眼神交流,但如果一眼也不看向她那里,好像感觉也不太好。
只希望她贵人事忙,不会记得规划部经常需要出差的那五个技术员之一的我。
(我觉得我这是在想peach……)
她也只是认真的听我说着我对这次节目的构想。
因为是对面社团副社的缘故,她一直跟我还有其他人一起讨论活动的台词以及走位。
直到很多年以后,当我们一起翻看到那次活动结束后的合照时,她跟我说她一直在我面前,是想让我尽快认出她来……




ChinaJoy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冯旖,这是我的,麻烦你帮我记录,谢谢。”


“好的,客气了。”


在走出办公室的前一步。


“小椅子……”
“嗯……”
“你今天穿蓝色衬衫真好看!”

xubvztup84 发表于 2020-7-4 09:32:15

冰河
1,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才是十月底的气候。戴青海哈了一口白气,裹紧了皮夹克外套,向单位走去。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起码对他戴青海来说,十分重要。因为根据种种情报显示,“三星堆”要开始接头了。
“三星堆”是他们前不久刚获悉的一个神秘组织。据说这个组织存在已久,但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没人知道。经过一系列周密的侦察,他们抓捕了三星堆的一名联络人员“老秦”。老秦是一名顽固的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嘴硬的可以,无论怎么审讯,都不肯吐出半个字来。上级下达命令,特别指示戴青海这个刑侦专家对老秦进行突击审讯。
戴青海跟同事交接完材料,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审讯室。老秦戴着手铐,坐在他的对面,模样很是疲倦,看来昨晚上没有睡好。
戴青海心想,估计夜里又对他“熬鹰”了。没办法,对硬汉就得下猛药。
“抽一根?”戴青海拿出了一根烟。
“抽一根。”老秦点了点头。
戴青海帮他点上,回到座位,还没等发问,老秦倒是先说话了,“外面冷吗?”
“挺冷的。你还挺关心天气?”
“没什么,随便问问。”老秦缓缓吐出了一道烟柱,“以后,会越来越冷的。”
“那当然,冬天了嘛。”戴青海翻了翻材料,道,“我素来喜欢开门见山,咱们开始吧。老秦,原名秦河玉,现年四十九岁。1985年毕业于南方信息工程学院,气象学专家,曾供职于某市气象局,副高级职称。2001年离开体制,进入个人实验室,根据情报显示,同年,你加入了‘三星堆’组织。这些资料,没错吧?”
“没错。”老秦点了点头,显的很坦然。
“好。那你接下来告诉我,‘三星堆’组织的头目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秦弹着烟灰,“我知道,你们对于‘三星堆’的资料是一片空白,但是,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来。”
戴青海微微一笑,“老秦,我劝你看清眼前的现实。虽然我们不了解‘三星堆’这个组织,但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你们在从事一些非法的破坏活动。就算你什么都不交代,我们也会以‘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罪名起诉你。”
“事关全人类的安危,我个人的荣辱微不足道。”
“呵呵呵,”戴青海笑得有些讽刺,“从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义凛然的犯罪嫌疑人。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把自己的行为说的这么高大上吗?就像那些捆着人肉炸弹的极端分子?”
“别把我们跟那些人混为一谈!”老秦忽然声色俱厉道,“我们跟他们的理念完全不同!”
“每个人都是这样说,”戴青海耸了耸肩,“这世界上,哪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我没什么要给你谈的了,警官。”老秦掐灭了烟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我想休息了。”
2,
戴青海回到办公室,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技术部的同事小袁凑了过来,问:“戴队,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啥都问不出来。这家伙,油盐不进。”戴青海摇摇头,又道,“对了,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正想给你说这事呢,”小袁把笔记本电脑搬了过来,“我们刚刚截获了他对外联络的一些邮件,其中有几封是发往海外的。”
“海外?这事可闹大了。”戴青海扒拉着鼠标,浏览着邮件的内容。这些邮件有英文的,也有中文的,谈的多是一些气象方面的学术问题,看起来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戴青海皱了皱眉头。
“目前还没有,”小袁有些沮丧,“我们技术组熬夜解读了这些所有的邮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老秦,真是一条老狐狸啊。”戴青海揉了揉脑袋,搞刑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犯罪嫌疑人他都见过,唯独像老秦这样的少见。他简直就像是一块坚冰,找不到任何让人下嘴的地方。
就在戴青海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吸引他关注的不是邮件内容本身,而是书写格式。这封邮件是用英文写的,谈的也都是一些学术性问题,但行文之间却很奇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这种微妙的感觉引起了戴青海这位身经百战的刑侦专家的注意,他的手指不自觉地伸向了屏幕,顺着字符一个一个的点了下去。
“戴队,这是……”小袁有些疑惑。
“你看,每句话开头的首位字母,重复性太高了,CQ CQ CQ AD EK EK……”
科班出身的小袁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天呐,摩斯密码?”
“快,快找人翻译!”戴青海激动的满面红光,“我们抓到狐狸的尾巴了!”
摩斯密码的内容很快就被破译了出来,却仿佛进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密码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呼叫1988,银河即将绽放。”
3,
技术部的同事对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筹莫展。
“难道是我们弄错了?”小袁也开始质疑,“这根本就不是摩斯密码,而只是一个巧合?”
“不,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99%的巧合,都是蓄意。”戴青海斩钉截铁,“这肯定就是三星堆内部的联络暗号。”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戴青海沉思了一会儿,道,“邮件的收件人,能查到是谁吗?”
“查不到。”小袁摇摇头,“IP地址做了加密,无法追踪,我们只知道这封邮件发往了挪威。”
戴青海皱起了眉头。挪威虽然是个小国,但人口也有五百多万,就算有国际警察的配合,想找出来这个收件人也是大海捞针。
“要不要拿着这个情报再去审讯一下秦河玉?”小袁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戴青海判断道,“三星堆这个组织深不可测,他们肯定会有备用方案,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获悉了联络暗号,肯定会停止一切联络的。敌在暗,我在明,不可轻举妄动。”
忙碌了一天,戴青海回到家里,草草地洗了个澡睡觉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十月底还不到来暖气的时候,但窗户上已经结了一层霜,家里养的猫蜷缩在毯子里,懒得一动都不动。戴青海裹紧被子,后半夜才把被窝暖热。他本想睡个懒觉,没想到天还没亮就被楼下的广场舞给吵醒了。
“真是没一点公德心……”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想再次睡过去,可隐隐约约的广场舞音乐还是透过窗户,像讨厌的飞蛾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
戴青海再也按捺不住,一跃而起,猛地打开窗户,从外面灌进来的寒流吹得他浑身一个冷战。他裹着被子,朝着楼下喊道:“你们看看这才几点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可楼下广场的那些大爷大妈们丝毫不理会他,他们穿着厚厚的棉服,老脸冻的通红,却依旧排着整齐的队列,随着音乐的节拍缓慢起舞,活像是一群僵尸。戴青海绝望了,他终于明白了网上的一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他愤愤地关上窗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愣了片刻,又急忙将窗户打开,震耳欲聋的广场舞音乐再次传了过来,这回他听得清清楚楚,伴奏的音乐是耳熟能详的《相约98》。
98……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戴青海打了一个激灵,他穿上衣服,奔到楼下,敲响了距离最近的一家音像店的门。音像店老板睡眼朦胧地拉起卷帘门,打了一个哈欠说:“戴警官,这么早啊?”
“有没有CD?”戴青海没头没脑地问道。
“CD?我这多得是,你想听什么类型的?流行、爵士,还是乡村?”
戴青海迟疑了一下,“有没有1988年出的CD?”
“哈哈,”老板笑了起来,“戴警官开玩笑了,那个时候大陆哪有CD啊。我这店里最早的CD,也得是2000年以后了。”
“哦。”戴青海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去,老板却忽然道,“哎……你等等。”
他从储藏室里搬出来一个破旧的纸箱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打开,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磁带。老板道,“没想到戴警官还挺怀旧的,喜欢听老歌。这些都是八十年代的出的一些磁带,早就不流行了。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戴青海挑拣了一下,看到都是一些郑智化、邓丽君什么的。那些磁带经历了几十年的光阴,磁带上贴的标签都已经褪色了,像是一个个步入迟暮的老人。老板道,“放的年头太久了,这些磁带都消磁了,恐怕很多都放不出来。”
戴青海问:“有没有1988年发行的?”
老板找了一下,翻出了一盒标签磨损的都已经看不清的磁带,看了一下说:“这个应该是1988年发行的盒带。”
戴青海接过来打量了一下,“这里面录的是什么歌?”
“不知道。”老板摇了摇头,“你看这标签,都已经磨得看不清了。”
“能不能放出来听听?”
“试试吧,估计都已经消磁了。”老板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片刻之后,传出了“嘶拉嘶拉”的声音。
“果然已经消磁了。”老板正要关上,戴青海忽然制止了他,“你听,有声音!”
两个人竖起耳朵,果然,在“嘶拉嘶拉”的杂音里,能听到一两句微弱的歌词,“一颗挂在冬天,一颗挂在晚上,挂在晚上……”
“哦,是《种太阳》,好怀念啊。这首歌发行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呢。”老板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记得,应该是银河……”
“银河?!”戴青海猛地怔住,脑仁仿佛被电了一下。
“对啊,这首歌就是银河少年艺术团演唱的。”和着磁带里“嘶拉嘶拉”的节奏,老板轻声唱了起来。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
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
播种一颗一颗就够了
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
一颗送给送给南极
一颗送给送给北冰洋
一颗挂在挂在冬天
一颗挂在晚上 挂在晚上
啦啦啦 种太阳
啦啦啦 种太阳
到那个时候世界每个角落
都会变得 都会变得温暖又明亮……”
在欢快的儿歌声里,戴青海的脸色却愈发铁青,他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4,
“戴队长,说说你的推断。”
与总部连接的通讯屏幕上,几位头发灰白的老上级一脸严肃,等待着戴青海的汇报。他们知道戴青海身为一个刑侦专家,是不会贸然动用超过自己权限的权利,直接发起对总部的联系的。一般这种时刻,都是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了。
戴青海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明白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将影响整个人类的命运。
“我们抓获了一名三星堆组织的成员,并且截获了他发往国外的电子邮件。我们从这些邮件里提取到了一个用于联络的摩斯密码,破译出来之后是‘呼叫1988,银河即将绽放’。”
“这个暗号,你们解读出来了吗?”一名老者问道。
“已经解读出来了,它指向的内容就是儿歌《种太阳》。”
几位上级俱是一惊!以他们的年龄,都知道《种太阳》这首儿歌,当时这首歌在社会上传唱之时,这些老者还都是意气风发的中少年。所以,他们决然没有想到,这首歌竟然会是三星堆的联络暗号。
戴青海道:“这首歌是1988年发行的,演唱者是银河少年艺术团。而且这首歌的内容直接暴露了三星堆的行动计划——他们要‘种太阳’。太阳是什么?从物理学上来说,太阳就是一个巨大的核聚变天体,那么‘种太阳’的隐喻也就不难解读了:他们要搞核爆。”
几名老者脸上已经变了色,他们能掂量出这些话的分量。
戴青海继续,“《种太阳》不仅暴露了他们的行动计划,还暴露了他们的行动内容,‘一颗送给送给南极,一颗送给送给北冰洋;一颗挂在挂在冬天,一颗挂在晚上’。也就是说,一共有两枚核弹,一枚在南极,另一枚在北冰洋。而南极和北极的昼夜是相反的,当南极是夜晚的时候,北极正是白天,反之亦然。也就是说,这两枚核弹会在同一时间于南极和北极同时引爆!我不知道这些核弹有多少当量,但起码是千万吨级的,它们爆炸产生的辐射和热量足以融化南极和北极的冰川,使得海平面上升,淹没地球上绝大部分城市。”
“这是赤裸裸的反人类行为!”一名老者嘴唇哆嗦起来,“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到时候南极、北极,再加上太阳,一共是三个核聚变体……天呐,我终于明白他们这个组织为什么叫‘三星堆’了。”
戴青海道:“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三星堆组织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一颗挂在挂在冬天’,这表明了他们的行动时间。还有两天就要立冬了,也就是说,这两颗核弹,极有可能会在24小时后引爆!”
“事不宜迟!”一名老者当即决断,“立刻与国际刑警以及联合国秘书处联系,对北冰洋与南极洲进行地毯式扫描,一定要把这两枚核弹给挖出来!”
5,
三星堆的恐怖计划震惊了整个国际社会,各国联手行动,动用军事卫星,对南极和北极进行了全盘扫描,果然不出所料,在两个地方分别发现了隐藏在冰层之下的核弹发射井。两枚核弹的能量加起来,足有8000万吨当量。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感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万一这个消息没有被截获,两枚核弹最后被引爆的话,那么人类文明真的是要毁于一旦了。
此事极大地刺激了新闻媒体,各国电视台都开始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将中国人戴青海誉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虽然戴青海素来低调,但在无数镁光灯的照耀下,他也无奈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队长,你现在可是红人了,苟富贵,勿相忘啊。”同事小袁打趣道。
“嘿,富什么贵,再富贵我还是你们的队长,还得在单位呆着,跑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喽。”戴青海又问道,“对了,那个老秦,现在什么情况?”
“你说秦河玉啊?已经收监了,等着法院宣判呢。”
戴青海忽然想去看看他。虽然目前来说,危机已经解决了,但还有一个疑惑,像鱼刺一样扎在戴青海的心里,那就是三星堆这个国际性的组织大张旗鼓地搞这些事情,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凭直觉,戴青海觉得老秦不像是那种想要毁灭世界的人。
第二天,戴青海在探监室见到了老秦,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号衣,脑袋剃成了麻蛋,距上次相见不过一周的时间,他整个人却已经瘦了一圈,脸颊深陷下去,像是一根失了水分的黄瓜。他看着戴青海,眼神空洞无物,偶尔瞳孔震颤一下,才让人感觉到是个活物。
戴青海很意外,他没想到老秦的变化这么大。看来三星堆计划的覆灭,对他的心理打击可谓巨大。
“老秦……”戴青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递过去了一根烟。
老秦接过烟,也不吸,就那么愣愣地夹在手里。戴青海陪他尬了一会儿,看他实在没反应,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就在这时,老秦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懂气象学吗?”
“啊?”戴青海转过身,有些懵逼。
“从1970年开始,气象学界出现了一个新名词:全球变暖,也就是西方学者口中的‘global warming’。这个词语不是随便提出来的,它是通过百年来对气象数据的观察,总结出来的观点。西方学者率先将全球变暖的矛头指向了人类的工业化活动,并且很快的,这种理论也被中国学者所接受。”老秦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发声机,机械地陈述着这些生僻的事实。
“呃……”戴青海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他不明白老秦到底想表达什么。
老秦还在继续,“大部分中国学者认同‘全球变暖’理论,要求控制国内的工业化进程,减少碳排放量。但有极少数研究地球气象史的专家对这个理论提出了质疑,他们发现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气候有其自身的变化规律,无论是冰河期,还是寒武纪,都在这个规律之内。通过比对地球史以往的数据资料,会发现当前阶段只不过是处于两段冰河期之间短暂的回暖期,很快,接下来漫长的大冰河期将会对人类文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你是说,全球变暖只是一个假象?”戴青海问道。
老秦毫无神采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下,看向了他,“你觉得暖吗?”
这句话让戴青海紧了紧外套。的确,最近越来越冷了,连南方都开始发生雪灾。
“人类的这点工业活动对于行星级别的气候变化是微不足道的,全球变暖的假象无法阻挡大冰川期的如约而至。人类目前能够对抗冰川期的手段只有一个——核聚变,确切地说,是可控核聚变,也就是俗称的‘人造太阳’。三星堆一开始是极少数的气象史专家成立的组织,还囊括了几位核物理界的精英,为的就是完成这个目的。我有幸,也被受邀参加其中。”
戴青海坐在那里,已经完全愣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惜就在我们努力拯救世界的时候,全球变暖的理论彻底占领了学术界,连政府都签署了《联合国气候变化公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全球就减少碳排放量达成了共识,没有了二氧化碳的保温作用,下一次大冰河期将来的更加迅猛。而更让我们绝望的是,在这种大背景下,‘三星堆’被取缔了,成为了非法组织。我们绝望了,但并未就此罢休,为了在大冰河期来临之前完成可控核聚变工程,我们想到了最简单,也是最古老的一种方式——童谣。”
“你是说……”戴青海的声音开始颤抖,“种太阳?”
“没错。在1988年,三星堆和支持他们的文艺界人士合作,将真相写进了童谣里,以在各地传唱。恐怖的大冰河期即将到来,我们能做的只有种太阳。能听懂这首歌内涵的,便是我们的同志,便是三星堆的一份子。凭借着这首儿歌,三星组织堆迅速扩大,建立了全球联络网,同时在南极和北极也都秘密成立了可控核聚变实验基地。大冰河期的前锋将在今年立冬侵袭地球——你猜的没错,我们就是要在那个时候动手,完成‘人造太阳’的引爆工程。可惜,现在……”面如枯槁的老秦摇了摇头,看着戴青海叹了一口气,那模样仿佛在说“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说的,”戴青海抓了抓头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不交代?”
“交代?”老秦笑的有些讽刺,“三星堆早已经被国际社会所抛弃,定性为了恐怖组织,就算我交代了,你们信吗?你去问问学术界,我说的话,他们认可吗?我们只能躲在暗无天日之处,默默地耕耘着,以备这最后一击,这是所有三星堆人的信条。而如今,这唯一的希望,也被戴队长亲手粉碎了。哎,或者,这就是天意。”
“天意……”戴青海念叨着这个词,他开始凌乱了。他不知道老秦说的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而是一个天意用来屠戮人类的刽子手。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真假假,很快就会见分晓。”老秦站了起来,“戴队长,探监时间结束了,我要回去了,祝冰河期快乐。”
戴青海失魂落魄地走出探监室,外面正刮着北风,出奇地寒冷,几只麻雀冻死在了树杈上,一动不动,如同水泥浇灌的雕塑。他抬起头,向天边望去,太阳已经被乌云隐匿,暴雪将至,仿佛要降下千军万马。

ewosxiy 发表于 2020-7-4 09:32:44

老陈“断案”
(作者:嘉言)
老陈不是法官,也不在法院工作。老陈是断哪门子案子?
可老陈真的会断案!
应该说,老陈的日常工作就是断案。
老陈是市政府办复议科的科长,而复议科的工作就是审理行政复议案件,所以老陈是要“断案”的。可复议是个什么东西?很多人都不太懂。但是随着社会法治的进步,逐渐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和了解。有人说它是另一种“民告官”,有人说它就是“官官相护”,也有人说它确实“能纠错能化解矛盾”,然而对于老百姓来说,它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收费!”。不仅如此,如果你对复议机关的决定不满,还可以将复议机关告上法庭,也就是说,还可以将更大的“官”告上法庭。这么一说,是不是很方便?是不是很高大上?是不是很过瘾很解气?所以从这个角度讲,老陈的日常工作就是要被过瘾被解气的。
说实话,几十年的光阴下来,年过五旬的老陈断的案子不算少了,从最初的的几件几十件,到这两年每年的三百多件,够多了!对他的称呼也从当年的“小陈”变成“老陈”了,甚至闲谈的时候老陈更得意人家美名其曰“陈老”或者“陈青天”。当年的小陈也确曾立志要学包拯和海瑞,做一名清官。因此,包拯和海瑞的小说、电视剧几乎都被他看完了,应该说老陈是个有理想有志趣有追求的人。他平生最喜欢北宋张载的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每每温习此句,总会顿生“胸有经纬,心怀天地”的感觉。这种感觉古朴、正义、大气、美哉!
然而,老陈终究不比包拯和海瑞。包拯和海瑞初入官场就是知县,而老陈混了几十年也就是个科级干部,职务有限、平台有限,他不能像包、海二位一样去放开手脚、施展抱负,他顶多也就是区区“芝麻小官”。但老陈这个人挺有想法,他认为做“青天”和官大官小没多大关系,即使自己“官如芝麻小,也能断大案”。可是仔细一回想,这些年断下来的案子虽然不少,但大多案情简单,归于平淡,所以处理的结果基本上可以归结为两个词:“维持”“撤销”。哪有什么险象环生、什么惊险刺激的啊?这正如老陈的茶杯,365天,一多半的时间都是装的白开水,偶尔心血来潮也会来杯茶和咖啡,上点颜色。所以在复议科,复杂的案件,说没有是不可能的,说太多也不很现实。印象中,就有一桩案子让老陈自觉意得志满。
那是一个四九寒天的早上,还没到上班时间,复议科的门外早已有一群人在叽叽咕咕的等候。办案秘书小张连忙开门接待了他们,面对他们的七嘴八舌,小张明显应付不过来。给他们倒完水后,小张赶紧跑到老陈办公室报告。老陈头也不抬就发话了:“让他们交书面行政复议申请再说!”过了一会儿,小张又来问了:“他们没有书面申请,怎么办?”。“你制作一个复议申请笔录让他们核对后签字确认!”老陈应答如流,多年的工作经验,法律规定早已烂熟于胸了。经过小张一上午耐心地了解,原来这是一起土地纠纷。广济县的一户农民李某不服县政府批准同村的刘某建房许可,认为政府的许可侵犯了其合法权益。李某告诉小张,他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复议这个事,他们最初是去法院要求起诉,结果法院不受理,法院说这类案子必须先申请行政复议,所以一路才问过来的。小张帮他们写好了申请,他们签字确认后却并不愿意离去,他们担心的是申请不被受理,任凭小张怎么解释。原本对于这种案子,老陈是很好处理的,法律审查也留有空间。根据法律规定:收到申请后有五天的审查时间决定受理与否。可是这一大家子就是赖着不走,不走,老陈就没法干别的,还得陪着,搞不好还会酿成上访案件。而且,这些人大冷天的,从村里找到县里,再从县里跑到市里,几百里的路程,也确实辛苦。眼看,就要下班了,午饭时间也快到了,复议科也没接待经费,老陈第一次感觉受理这个环节怎么这么烦人。反过来想,受理又如何呢?决定的权力没有,受理的权力还是有的,再说对方也提供了证据,看上去也能证明基本事实。老陈一拍桌子,“这案子,我们接了!”小张迅速出了书面受理决定书,这一大家子终于高兴的撤离了。
受理容易,决定却不易。历来,土地纠纷案情复杂、涉及面广、权属变更频繁,这类矛盾最尖锐,争议最难调。单说这个案件,别的不说,就证据这个事就无从下手啊!所有的证据都是在1988年,20多年前!并且还牵扯到多个当事人,获批建房的刘某就是本案的利害关系人。根据法律规定,刘某是可以作为第三人参加行政复议的。联系到刘某的时候,刘某立马表示愿意参加案审,但是因为他身在上海打工,没法参加案子的审理。老陈告诉刘某可以委托代理人,刘某便委托其哥哥全权负责,也就是特别授权。刘某哥哥随后也提交了书面请求。被申请人广济县政府按要求在十日内提供了书面答复,并提交当初作出具体行政行为的证据、依据和其他有关材料。按理说,到了这里案情逐渐变得丰满,但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申请人认为刘某建房的地是他家的,和村里早年就签有承包协议,政府批准别人在他的土地上建房就是错的。第三人说他在村里没房子,建房的地是村里、街道办、县里依法批准的,是依法办事。被申请人认为第三人的申请都经过了村组、街道办的同意,而且刘某无住房,完全符合当时的建房政策,是依法行政。看上去都没错,那谁错了呢?他们都没错,难不成老陈错了?老陈自然是没错,但是如果办错了这个案子,那就是错上加错,那就是真的错了。
老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这些年断的案子少是不少,可没有一个到了法院是败诉的。究其原因,也不外乎两点:一方面,老陈官不大,但代表的是市政府,被告身份显赫,县法院不敢乱判;另一方面,老陈要做的是“陈青天”,断案从不蒙混过关,案件质量向来很高,这一点毋庸置疑,法院的法官们是有口皆碑的。而且,这两点也有内在逻辑,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所以这些年复议的风头很盛,提拔老陈的呼声貌似越来越高。呼声越高,越得低调,这是老陈自己摸出的门道。不仰望星空,那就得埋头办案。弄不好,这可能是他提拔前审理的最后一个案子了,必须认真对待。此处也产生了老陈的第一个金句:“如果你把每件案子当作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案子来审理,你就会有成就感的!”。老陈决定带着小张去一趟广济,根据法律规定,要么来一次实地调查,要么搞一场听证。到底哪种较妥呢?老陈认为,实地调查需要单独会见当事人,恐怕有失公允,而听证的方式还是比较公开公平,对薄公堂嘛?看他们怎么说?老陈感觉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近乎完美。
听证会如期举行。看得出当事人都很重视这次听证,申请人的穿着都比上次要齐整,被申请人这边也派出了县国土局的分管副局长出席,连第三人都老少皆齐、全家出动,老陈对这次复议审理充满了信心。然而,听证会一顿鸡飞狗跳、唇枪舌剑下来,似乎都是一张张复读机,都在重复着各自的书面理由,一场口水战,毫无新意。唯一抖料的是,申请人的土地曾与邻村进行过对换。第三人声称对换时已扣除其建房面积,而这一点遭到申请人否认,并认为第三人早在1998年就获批建房,现在拿20年前的手续再要求建房,肯定过了审批时限,涉嫌违法用地。第三人称其当时未建房是有客观原因的,一是因为当时资金不足,二是受到申请人强行阻拦,申请人后来在他要建房的位置搭建了厕所足以说明。被申请人认为其在1988年作出的批准文件是经过层层审批的,是符合当时的政策的,是合法的。怎么办呢?案件审理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听证会结束后,老陈陷入了沉思,一时找不到案件的突破口,精神很萎靡。眼看六十天的决定期限就要到了,老陈已经将案卷看了无数遍,也没翻出一朵花来。看着老陈满脸忧郁,老伴儿笑着说:“你不是陈青天吗?你咋不学学包青天是咋断案的?”老陈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放着“一字断案”的故事:说的是清朝年间,李文正任广西苍梧县县令,一日,有个叫余阿吕的告状,声称前街米店店主邱以诚赖账不还,并出示了康熙五十九年所立借契。而五十多岁的米店老板邱以诚辩其被诬告。李县令退堂后,翻阅《康熙字典》和雍正某年历书,得出了结论。原来,借契上借债人邱以诚的“邱”姓,原来是没有“阝”旁的。到了雍正年间,雍正帝大尊大圣先师孔夫子,因避孔夫子之“讳”,才开始给“丘”姓加上“阝”旁,成为今天一直使用的“邱”,当年的历书记录了这一“忌”。若说此契写于康熙五十九年,那么“邱”姓应写成“丘”字才对,而此借契上却写成“邱”字,可见这张借契根本不是康熙年间所写,而是后来伪造的。李县令果然不同凡响,运用历史的方法就辨出了真伪。老陈立马联想到自己手里的这个棘手的案子,会不会也存在这个问题,越想越兴奋,一夜没睡着。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陈就跑进档案室翻开了案卷。经过反复挖掘,终于,嫌疑的问题也有了端倪。在申请人的申请材料里面,有一份申请人提供的其与村里1988年1月签订的承包协议,承包期限自1988年1月至2018年1月,承包期限长达30年。然而,根据国家的第一轮土地承包政策,规定的承包期限为15年。而第二轮承包是自1998年开始的,土地承包期限为30年。一比对,这就有问题了!申请人提供的这份协议是1988年订立的,按照当时的政策土地承包最长也只能是15年,怎么可能将十年后,也就是1998年左右出台的政策提前就预知呢?这这个协议既不符合当时的政策,也不合乎法律逻辑,明显的是后期伪造的。老陈的这一重大发现令他喜不自胜、踌躇满志。在与申请人沟通后,申请人表示心悦诚服。二话不说,老陈的决定书几乎一气呵成。
在《复议决定书》的最后一栏,老陈郑重的敲上两个漂亮的仿宋: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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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威,笔名嘉言,1984年生,法学硕士,中国法学会会员、法律援助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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